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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经典油画作品中留下容颜的她和她

2024-03-15 14:42 文章来源:文汇报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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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迪贾尼描绘的细腻光滑的丝绸也许是法国学院派沙龙肖像画的最后亮点,重要的是《丝绸沙发》中小女孩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的天真中多了一丝从容。

颜榴

最近一两年,肖像、人物主题的西方油画大展在国内外多个城市此起彼伏,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亦生发出不少耐人咀嚼的角度。若以东京富士美术馆“西方人物绘画400年”展中的女性样貌对望乌菲齐美术馆“大师自画像”展中的女画家形象,将打开一条有意思的线索:这些留下容颜的女人,有名或无名,雍容倨傲或平易近人,皆由画作心影传神,照见五百年来女性的荣华与梦想。

女神:从乐园到哀土

今天我们去到欧洲各国的宫殿,无不被建筑内密布的绘画装饰所吸引,从墙面到门与天花板,俯拾即是宗教历史画,这些画作集中绘制于16世纪到19世纪初,一大批宫廷画师为塑造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贡献出巧思与画技。

杜伯瓦的《芙洛拉》,花神左脚的第二个脚趾用力撇开,很不自然,但如果你得知它曾经挂在枫丹白露宫国王房间的壁炉上,这个动作就合理了些,可以想象在炉火的映照下,花神那本就白嫩的肌肤将会发光。图尔登的女王翁法勒披着狮子皮,俯身捏着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耳朵,有鲁本斯的味道,却比鲁大师来得诙谐。米纳德笔下的女妖阿尔米达有什么魔力?这要看骑士里纳尔多被其诱惑后抬头望向她的迷醉眼神。雅各布·德·维特的《夏》是一位身裹黄衫手拿瓜果的女神,轻盈可人。有文艺复兴大师的杰作在前,科佩尔《维纳斯的诞生》把场面做了精细的处理,至于那位妩媚性感的海洋女神忒提斯,则是安格尔将人物理想化的得意之作。

300多年间,佛兰德斯、荷兰和法国的画家们不由自主地经历了风格上从样式主义到巴洛克、洛可可再到新古典主义的清晰演变,女神们的面貌总体差别不大,直到19世纪下半叶柯罗的《朱迪斯》成为转捩点。犹太巾帼英雄朱迪斯不再身处于我们所熟知的如真蒂莱斯基的血腥场面,而是一位乡村少女伫立在田野间,她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挽裙裾,露出的右胳膊上戴着两个银环,似暗示其手刃亚述统帅赫罗弗尼斯的雄心和魄力。她眼望地面,心事重重,或许正经历潜入敌营前的踌躇,这一刻是那么宁静,其实却惊心动魄。画作中银灰的天空、褐色的田园与红色的裙装弥漫着光影,充满诗意。

到了契里柯的《赫克托与安德洛玛克》,我们已认不出忠贞的特洛伊王妃安德洛玛克的模样。契里柯自1924年起反复画这对他钟爱的恋人,全都是一对对用木板和圆锥体加固了关节的人体模型,人物的头呈卵形,面部没有五官,因而没有表情,但从两人的腰部、腿部和背部被嵌入的木板结构中,可隐隐感到他们肉身的疼痛,如同契里柯所有画作中那种莫名的大难临头感一样。在欧洲工业革命之后,历史画中不朽的女神迎来了另一种被审视的目光,画家的手法不约而同地指向人物内心,喻示了现代世界到来之际灾难的降临。

女子:从贵妇到平民

宫廷画师的一个重要职责是为贵族女性画像,他们往往构造出一个个刻意营造的“舞台”式背景,比如纳蒂埃在侯爵夫人身后悬挂的大幅帷布,戏剧效果就相当精彩。王宫贵妇们为彰显身份必华服加身,于是大多画像三分之二的画面留给了服装和背景。

除了对人物眼神及微表情的着意刻画,那些大面积华美绝伦的服装佩饰何尝不是人物内心独白和表情的一部分,为路易十四画像成功的里戈就最擅此道。丽人们最早的装束来自16世纪末的丁托列塔,她身着厚褶皱面料的白色连衣裙,项戴珍珠项链,古朴而高贵。到17世纪,衣裙一律结构繁复、图案玲珑,有着花边大领、束胸宽袍、卷曲内衬、细丝皱褶,更有棉布、轻纱、丝绸、天鹅绒、织锦挂毯等各种织物的质感历历在目,珍珠、珊瑚、金银边饰等闪闪发光。就蕾丝而言,凡·戴克松快的笔触让奥兰治亲王夫人肩头升起云雾般熠熠生辉,巴托里尼丝丝入扣的描画让自己典雅迷人。

不难看到,一些醒目的发型和佩饰参与了法国路易十四以降宫廷时尚的书写:拉吉利埃的年轻女子头上盘着的是17世纪末红极一时的卷发造型,玛丽王后头上那顶羽毛高耸的帽子凝聚了18世纪顶级的奢华,也反讽其覆灭的命运,卡罗琳头戴的彩金浮雕发梳宣示了拿破仑对妹妹的疼爱,“时髦女子”领口的蓝格子围巾清新俏皮,透露出帝政时期的田园风情,穿着拖尾长裙“梳妆”的女子,身后的两件“中式”瓷瓶十分醒目。

里奇《新成员的诞生》是一幅贵族群像,但房间的家具与墙上的镜子和壁画更吸睛,全都是甜美的洛可可装饰,似乎每一件都写满主人欢庆新生儿的心声。

好在皇室画家并不只是画贵族,欢乐也并不只属于享用雅宴者,为贵妇占卜的吉普赛女人,也能处于画面的C位。在赏玩音乐上欧洲女性无分贵贱,乡间的田园音乐会与贵族女子的演奏同样欢愉,伊斯兰女子弹奏曼陀林时,裹着的阿米拉盖头似乎在随着乐曲飘动。

经过张扬浮华的布歇和帕特,与力求朴实的雷诺兹和格勒兹之后,戈尔迪贾尼描绘的细腻光滑的丝绸也许是法国学院派沙龙肖像画的最后亮点,重要的是《丝绸沙发》中小女孩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的天真中多了一丝从容。

此后十多年里,女性的表情不再多以甜美示人,克里姆特的蓝色瞳孔少女从绿色系中凸显出伤感意味,亨纳刻意用轮廓模糊却明暗对比强烈的“晕涂法”画出朦胧神秘的女子,萨金特聚焦人物脸部,其余则笔触模糊粗犷,威尔逊夫人的眼神温柔又坚定,这是19世纪末的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标志吗?

责任编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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