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著名二胡演奏家中央音乐学院党委书记于红梅合影
五、总结和提问
瞿小松教授:王教授的演讲非常精彩,这些年他一直在做中国文化传统这件事,为之付出,很了不起。2006年我在纽约大学做了一个演讲,题目叫《从斗争到和谐》。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在近几百年来,内心是被仇恨所蒙蔽的,而且对仇恨有一种非常错误的认识。我们也可以说仇恨可以立国,可以让一个民族凝聚起来。当然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王教授刚刚说到那六个字“水、节、中、庸、孝、和”,没有一个字是宣扬仇恨的。之前在东北,有一个病患杀了医生的新闻,居然有百分之六十几的网民是拍手叫好。尽管说咱们医护有很多的不合理,但是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太过激。尽管社会还有一些不合理的东西,需要很大的改进,但是绝不可能通过这种暴力体制来推进社会。
我有一次去希腊开会,结果在中国地图上搜到了六百多个雅典。大概在80年代以后,那些有钱人都以西方名字来命名中国的从旅馆到一切,比如罗马花园等等,好像以此作为我们的荣耀。所以在地图上全国各地都是“雅典”,非常可笑。文化层面没有达到雅典的高度,只想着在外壳上披上名字,就好像一个人骑个自行车给挂个“奔驰”、“宝马”的牌子。这个事也看出我们对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推广做的有多不够。
学生提问:王老师您好,听完您的讲座,我想说您就是一个集音乐和传统于一身的一个艺术符号,非常佩服。我非常喜欢书法,您觉得从哪方面入手会更好一点?
王岳川:中国艺术都是一种古艺术。书法的起承转合,以及在写作当中那种忘我的状态很重要。要达到一定的书法境界,他一定得经过楷书颜真卿《勤礼碑》,行书王羲之《兰亭序》再到草书孙过庭《书谱》的严格训练,才能进入书法创作的自由王国。我还想说,今天的中国是奥运拿金牌最多的,但是全民身体素质却是最差的。这说明一个问题,我们的音乐学院培养人才“高、精、尖”固然重要,但更应该去普及全民音乐。我们翻开四书的《大学》,开篇即:“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就是要把自己美好的德行尽可能的提高,并启蒙大众,进而明心见性,止于至善。
我曾经看到一个没有手指、用拳头弹钢琴的小姑娘,当时特别感动。可能按钢琴专业来说,他的技术可能只是专业中等水平,但是没有关系,她只要能做到就行。我每一年都会在北京大学中秋之夜去未名湖演奏。九十年代越来越热闹,有一次我在校园里一直坐到半夜三点,还有人手提话筒唱卡拉OK、玩迪斯科的。这个商品社会太嘈杂了,而未名湖畔就像一个远于天地、宁静的仙境。我在月光如水的未名湖拉二胡,突然有个中年男人一直在我身边绕圈,我停下来问他,原来是学校保安部的!他告诉说听到我的音乐感觉很忧伤、很凄凉,他说他在保护我。我想他也一定听懂了我的音乐,不然怎么会感到悲凉。所以音乐在于民间,音乐在每个人的心中。不要把它完全当一个技术看,而是与民族精神和整体艺术素质提升有关。我们一定要给自己定的目标要达到最高艺术境界,不达到最高的人生艺术修为境界,绝不罢休!
学生提问:王老师你好。您刚才已经说有一个外国人喜欢您的书法,写的已经非常棒了,您认为他真的能够承载我们中国书法文化里的那种精髓吗?
王岳川:老外不可能传递中国的书法精神,他大抵是把中国书法作为一种兴趣,觉得用惯了硬笔突然换成软笔去进行表达很有艺术感觉。书法把中国汉字的五种形体——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形态穷尽,现在我们在日常生活当中已经不写篆书了,也很少写隶书,甚至连楷书都很少写,同学们记笔记基本上写的都是行书,而且和书法不一样。另外,书法写的内容,一定是代表着几千年来中国人的内心坚守的“圣词”。书法与音乐都是中国国学中的重要形态,值得国人倍加珍惜。
总之,我在生命中体验到:书法是生命的心画,而音乐是有魂的!
(文/王岳川,来源:王岳川工作室)
艺术家简介
王岳川,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导,博士后合作导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评审专家,全国艺术科学规划项目评审专家,中华美学学会原副会长,中国中外文艺理论协会原副会长,中国文艺理论协会副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六、七届理事兼教育委员会副主任,全国教育书画协会副主席,教育部中国书法指导委员会委员,复旦大学、中南大学等大学双聘教授,担任学术泰斗季羡林先生八年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