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导读:

   李德哲李人毅刘永贵黄维耿安顺李志向何家英刘文选王超王乘曾迎春杨之光林之源关山月

人民美术网 > 理论 > 装帧艺术家朱赢椿:为什么书籍设计要“再少一点”(图)

装帧艺术家朱赢椿:为什么书籍设计要“再少一点”(图)

2011-11-23 10:29 文章来源:北京青年报  作者:rd,  分享到微信
扫描二维码转发分享

 

今天讲座的题目叫“再少一点,书籍设计的克制与约束”。创意的事情这么有意思,为什么我们要克制自己,要约束呢?做了十几年以后,我发现对于书籍设计来讲,这个问题有点严重。我们很多年轻的设计师现在正处在国内设计专业、设计展览、设计活动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们怎么样来卡到这个创意呢?创意是不是越多就越好呢?

“人们生活节奏加快,工作分秒必争,图书设计要顺应时代潮流。”怎么样?这就是我经常会遇到的客户对我说的话——“跳出来”。书就卖一张皮,你一秒钟就要抓住人,冲击力、刺激、把所有书压倒,现在这个社会就是眼球经济等等,客户不断会有这样的话。然后导致了很多书籍设计也走向了这一面。但是我对客户说我觉得不一定。

我跟着客户到了南京凤凰书城,我说我看一下,因为我好长时间没有逛书店了。有些书并不是很恶俗的书,像《张居正》,客户认为这是成功的封面。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书籍设计,一下把你抓住,要霸气,要有冲击力。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我眼睛就闭上了,因为觉得像往眼里打桩似的。

我们再看工艺。我们现在有钱了,我们有日本的、德国的、法国的纸张,有各种各样的工艺,我们怎么做?比如说烫金,其实这个红金烫了以后,对字体是有影响的。有的书因为工艺的问题,导致在书店里的品相适得其反。有些书刚刚印刷出来还可以,但是它最终要到书店接受读者的检阅,它的耐久性怎么样?这个不是瞬间的东西。复杂的工艺不是读者需要的,是出版社和设计人员强加于他们的。

让我们把有冲击力的视觉的东西关闭一下,打开另外一扇窗,这扇窗并不是哪一位大师设计的,而是一些默默无闻的人设计的东西——古代的雕版,民国的书,很多是没有设计人的名字的,他们在那种印刷和纸张选择比较局限的条件下做出来的书,比我们多了什么呢?多一份儒雅的气息,少了霸道的嚣张。他们的设计没有那么多功利色彩,因为不可能打上名字,尤其是古代雕版刻工,就是做事。我们现在可能是另外一个状态。

 

克制创意,接受文本的约束

到底克制什么?受什么约束?这里有一个自我审视的问题。

首先是克制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创意。因为,一个设计师非常迷恋于自己的创意,非常喜欢有自己的表达语言,与众不同,非常想在一本书上表达各种各样的想法,让人拿到这本书以后赞不绝口,这个是需要克制的。以前我体会不到,但是今天我体会到了。

受什么约束?受作者文字、文本的约束。书籍设计不是自己画一张画,你是为别人服务的,建立在别人的文本的基础上去做这件事情。如果说把这些东西抛弃掉了,文字只是你做设计玩弄的一个素材,那么这是对作者和读者极大的不尊重。

我自己的状况是,思虑越来越多,元素越来越少,工作量越来越大,胆子越来越小。看到很多元素的时候害怕了,不敢往书上放。工作量越来越大,不是我做好多好多本书,而是做一本书的时候工作量很大。以前是一天做两本书,或者一天可以做三本书,现在一个月,甚至一年才做一本书。我一个版面要打五六次才有感觉,反复比对,有的人要打40多次,我曾经和一个老前辈讲这个问题,前辈就说那是水平太差,他自己两次就够了。真的是因为水平差吗?或者水平高就决定得很快吗?其实不是这样的,那里面的细微的东西一定要比对,那一直都是我的弱项。做书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小,不像以前拿起来就做。

读者有时候给我写信,说书籍设计师常常增加很多没用的东西,炫耀自己,让人心烦。这话一听我就觉得可能是在说我,因为我以前有这种感觉。这世界本就嘈杂,可有些书却给这世界又增添了噪音,使这个世界更烦嚣,干脆合上书,关了灯,洗洗早点睡觉。我觉得这个是设计师的罪过。有些书看起来好,读起来累。不读,光翻,很过瘾,不断变化,有色彩,但是你让他从第一页读到最后,就很累。这也是书籍设计师的问题。

《不裁》是我在2007年设计的一本书,是我的代表作之一。现在我还是不断听到别人介绍我,“他是做了世界最美的书,他做了《不裁》”,现在再听到这个话,我觉得对我是一种讽刺。有多少人真正读过这本书?没有多少人。现在谈论最多的是设计,设计伤害了内容,设计者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这是设计师的悲哀。所以我现在再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会有一丝的不快,因为是拿别人的东西出名了。所以说,不得不反思。

国际评奖、国内评奖每年都在举行。评委不会把一本书从头至尾读过来,他也是在一大堆书里不断翻,找最亮、最有创意的,这样的书变成指引我们书籍设计师的一盏明灯。这样的奖项确实让我担忧,我们应该静下心来想想——设计师到底应该怎么做?

 

   破除设计师的“我执”

下面讲讲设计师与“我执”。就是做一本设计,设计师的位置摆在哪里?我是在自我批评。书是谁的书?作者著作的书,出版社编辑的书,设计者设计的书,印刷厂制作的书,书店出售的书,读者收藏的书……是这么多人的书,设计师只是其中一环,他要和这么多关系去协调。

设计师朋友里面经常有人跟我打电话大发雷霆:“今天有个客户改了老子的设计,根本一窍不通,还有编辑,水平太差……不能动老子的东西!”他要在这本书里不时地提醒读者,“我在这里”,说“我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告诉读者,这是我设计的,我就是这种风格,打洞、做线条什么的,强调“我”。那么这是一个比较可怕的东西。书籍设计师,“我”字太重,导致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那么怎么做设计?我想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先放下设计,再做设计,把设计抓得太紧,必然不是自然的设计,放下再干。设计师,首先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平。

过多的设计是对文字的伤害。我曾经设计过一本书,叫《逝者如渡渡》。猛的一看还不错,出发点就是让这本书有丰富的视觉语言,要全方位的有特点,边还要打毛,因为我做了《不裁》以后,就喜欢那种感觉。书出来就是旧的,旧得要命。书里面做了一个插图,旁边有文字,我也不懂,是从法文里面摘了一些做装饰的。一个封面用四个纸张来表达,第一张是个“逝”,第二张是个“者”,第三张是“如”,第四张是“渡渡”,然后一枪把羽毛打了的图画。现在想,累不累啊?真累啊。当时自己洋洋自得,没人像我这样干。等我到了印刷厂,书呆在地上就像被人家踩过一样,比包装纸还脏,作者花了这么多年写的稿子,到我这里我在玩弄这本书,这时候心里已经有点不舒服了。当装订完以后,我就呆掉了,用的硫酸纸,翻了一天就卷了,很多读者拿到家也卷。所有人都说我,你自己设计的,你看怎么办?

我希望大家从我的罪里面看一下,浪费纸,破坏了文字,手一松就卷起来,怎么办这个书?所以这个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在思考,书籍真的需要有创意吗?点子不是坏东西,最重要的是你在所有的点子里面选一到两个点子,别把点子都放在上面,都放上去就成了麻子了。

我喜欢听读者说的话。有的说,因为字小,版面很雅致,可让不让人读了?你们设计师完整读过自己设计的书吗?有的说,封面纸用得好硬,昨天我的手被书页划伤了,不过书的内容还好,没舍得扔……这些话我们都不能当耳边风,我们从事这个工作,读者的每一句话都要体会到。有设计师说“我从来不管他们,我只为我自己做”,我要讲,把读者的感受抛到一边,这个很让人担忧。

 

书籍设计的和与适

下面讲书籍的和与适。

和谐是一种极致的美,诸多的元素,非常得体的统一,看起来非常舒服。书的极致就是和,抓到和以后就是感觉很舒服。适就是适当,就是这么多创意,我用哪一个?用一个还是用两个?还是把创意避掉,只用最简单的来做?这都是和与适的一种拿捏,一定是“和”更重要。书是要拿过来读的,我们不能为了用高档的东西,最后造成读者看了以后非常不愉快,这就是设计的过度,造成书的不和谐。

封面和里面的版式,甚至页码都是整体的东西。现在我们感觉到出版社的书籍设计,是分开的,封面设计是一个人,版式设计是一个人,这个必然不会融合。所以说,我们首先还是要做到和与适,就是美得自然一点,这个我们不能违背自然规律。什么都不能过,其实《老子》早就讲过:“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他不是说不要这些东西,他是说多就不行了。我们很多设计强调多,强调某一点,恨不能让你耳聋,让你心发狂。现在工艺也好了,这个时候人的机心特别重。《庄子》也谈过这一点:“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

但是那也是高级的境界,书籍设计还是要有一点机心,但要把你的机心克制住。以前有人写一篇文章说我机心太重,我非常生气,我说有机心,这不是表扬我吗?我创意很多啊。现在我再想,这个骂我的人我要感谢他,因为我理解了机心太重对书籍设计是一种伤害。所以对书籍设计来讲,过不如不及,如果什么都不加,还好一点。设计师不能考虑瞬间刺激,否则读者看着心情会非常不舒服。我不如达不到,老老实实地印上去就可以了。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把一本书做得文质彬彬也是一种克制,一种约束。

下面举个例子。书籍设计的适当与否,不在于有多少心思,而在于舍弃。《傅雷家书精选注译本》,当时出版社找我的时候,我刚获了奖,他们说要做一本和别人都不一样的。我说我们应该把它做得很平实。他们觉得不行,这个书已经有了十个版本,这个要做得有特点。我就要想点子。因为这本书分成两个部分,傅聪给傅雷写的信和傅雷给傅聪写的信,我就想儿子写给父亲的信短一点,父亲写给儿子的信长一点,表示对长者的尊敬。于是我把书设计成大小开本。从形态上很新颖。但是这个设计形态,前面是横排的,后面是竖排的,看起来好看,读起来不舒服,而且容易脱裂,关键是它还会翘,也不利于收藏。从评奖来说,大家觉得很新颖,对我来说,这样的设计我是有愧疚心的,因为动了心思了,伤害了这个文本。

 

书籍设计的显与隐

我们看一个读者的话,“书名设计太大,太俗,在地铁里看书好扎眼,让人不自在,想把封面撕扯掉。”我们就讲这个话题,显与隐。

书的设计,到底要跳,还是雅?我们要让人感觉到这些东西,这是商业的需要,但是“隐”是一个书籍设计师另外功夫的修炼。你把读者没有注意到的,但是心里能感觉到的东西抓住,这个非常重要。比如说,字距、行距,有些东西读者说不出来,但是他阅读的时候很舒服;有时候一个页码的设计,读者可能不在意,但页码到底怎样摆放,这些都是比较隐的。我们设计师要想把一本书做得到位,除了做读者一眼看到的,最主要的是注意读者一眼看不到的东西。你要想轰轰烈烈的,看电子的东西就可以了,书既然印在纸上,我们应该让他发挥纸的魅力,不然我们用纸印书干什么呢?

书有气势与气息。有的书气势汹汹,恨不得一把就把你抓住,“买我吧,我是最好的”,但是他的气息没有了,气息是隐隐的东西,要你内心慢慢体会,我们过于注重书的气势,弱化了书的气息。气势是显态的,气息是隐态的。还有实在与空灵。有的出版社把书排得非常满,但是空灵是来自于思考,来自于想象,太满可能就没有空间了。实在,很实惠,很多年前,为了把印张减少,会把字变密,但读者除了阅读文字,还要有美感。阳光刺眼是一种美,但是阴影的韵味是非常美好的。你想想看,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就是把东西不要说得太实,留一点空间给读者。这就是显和隐。

《蜗牛慢吞吞》是我新出的书。蜗牛是什么状态?蜗牛是悠然自得,不伤害什么,静静在墙角,在树丛上慢慢地爬,这个不能太猛烈。这个书一看,没东西,文字是凹凸压进去的,你可以看到一个小蜗牛在灰色的纸上爬,然后我做了UV,就是蜗牛爬过的痕迹,这个是要在特定光线下才能捕捉到的。里面是我手绘的一些东西,画了一年多,就是把自己的节奏像蜗牛一样慢下来。我养了两只蜗牛,下雨天会看看。书我用的是芬兰进口纸,硬精装,书价我牙一咬,我们定了50多块钱,因为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画,用的材料也很好,如果做得太差,你们可能觉得档次太低。

书页是流动的空间

我们再看读者的意见:“那些图片的排版总是阻碍我的阅读,而且有些图根本没必要,是为了好看和凑页码。”有些书杂乱无章地堆砌文字,东一块西一块,一点不顺畅,就像一个懒汉的卧室下不了脚。书的内容很清新,版面却让人透不过来气。我们要把书当房子来住,每打开一页就像进入一个房间一样,所以我们要把书当成流动的空间来做。

我做过一本书叫《蚁呓》。我觉得阅读一定要连贯,要有思考的空间,清除多余的元素,抛弃瞬间刺激的欲望,平淡而不寡味。蚂蚁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这本书我在设计的时候就是纯白,封面有五只蚂蚁,没有文字。但用书的空间感演绎故事,比如蚂蚁在书的中缝之间打架。这么一本书打开以后,洁白的纸上只有一个小蚂蚁,你会感觉到,它多么让人怜惜,所有的文字都退出到左下角,字很小,我就不让你读,真想看的时候你把鼻子贴到纸上,闻一闻纸的气息吧。这本书只有2000字,把眼睛凑上读一下,眼睛闭上想一想就可以,字一大蚂蚁就会受到影响。这本书在韩国已经上市了,德文版正在翻译,国外的朋友非常喜欢。在国内刚上市的时候,网上曾经有一篇文章骂我,说朱赢椿,做书是要有良心的,一本书只有2000字,大部分是空白,这还叫书吗?但是我觉得这个书就应该是这样,它最适合这本书,大量的白能把这个故事表达出来。

 

书籍设计的敬畏心

最后一个话题是敬惜字纸。现在电脑里面字体有大概几百种、几千种,我们面对这么多随手拈来的东西怎么办?就要提出敬畏和怜惜,也就是克制。作者花了一年两年的心血写了一个稿子,你带着敬畏心做事吗?还是你玩弄别人的文字、把它当作炫耀自己技术的一个舞台?树木是有生命的,幻化成纸以后,我们要对它有敬畏心。书籍设计师只有清空杂念才能听到文字的声音,减少不必要的,只保留必需的,有时候一张无字白纸虽然是无声的,却令人难以忘怀。设计师对文字要谦让和尊重。

在古代,雕版字,木活字,只能按照规矩排,现在的字库丰富多样,方便快捷,却暗含危险,要么失控,要么无所适从。现在的字可以在电脑上随意变,排版的时候容易失控。古代雕版是很有规矩的,经过仔细的比对,发现这个字体、字距适合读者阅读。我们现在的选择多了,反而麻烦。字体越来越多,用脑越来越少,不去比对,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文字是有声音的,字号不同,声音不同,颜色不同。不要觉得文字是死的。鲁迅的《而已集》没有图,只有他自己设计的一个书名,字体非常有特点、有现代感,到现在都是设计的经典之作。

纸张是有情绪的,纸是由树皮、植物、草茎做成的,所以要以敬畏心去用纸,事半功倍。我们知道有些书不适合用这个纸,却因为这个纸贵、高档等等原因用了,但有的时候最质朴的纸张恰恰能带来最好的效果。

要选择好装帧材料。我们面对材料不是为了时髦而时髦,要做研究。纸印刷的时候有顺丝逆丝,印刷出来有四纹走向,合理装订的时候都有关系。对工艺和材料呢,《考工记》讲“天有时,地有气,材有魅,工有巧”,有一本书在南方很好,可能到了北方就有问题了。所以这个对我们书籍设计也是非常有启发的。

我做的一本书,叫《不哭》,里面讲的内容全部是弱势儿童,有的是残疾儿童。没有人愿意出这本书,我来干,用最差的纸来印这本书。我去各大废纸回收站去找,看能不能用来印刷。这是最大的克制和约束——没有人给你出钱印这个书。纸都坏掉了,封面是以前糊鞋盒的纸,我给翻过来用的。内容是用报废的纸。有一些是用库存的纸,低价卖给我的。很差的印刷厂印刷的。这个书是我做得最开心的,也帮助了很多人,销售得也比较好,这些钱全部捐助给孤儿院。

我的新书叫《设计诗》,其实我内心也挺想不克制的,于是我拿自己实验,搞砸了就砸我自己,我把郁积在内心当中的创意拿出来,让创意之泉,在克制和约束管道中奔流。廉价的纸,单纯的字,得以最大限度地展现生活中的会心一笑。这个书封面的材质是纸箱子,诗歌是用设计的手法做出来的。怎么做这样的诗呢?好多人说,你写诗,朗诵一首给我听,我说没办法朗诵,但诗可以看,可以展览。我早晨在照镜子,想了这样一些话,叫“好久未见,我对着镜子里的我端详,我左眼多了一道皱纹,我右眼也多了一道皱纹”。那么设计的时候,“我”是反的,代表我在照镜子。

书里有一首诗,我现在改造一下,“当你读完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生命少了一秒;当你读完这首诗的时候,你的生命少了十秒;当你读完这本书的时候,你的生命少了好多秒。”那么,当你听完这场讲座的时候,你的生命我也不知道少了多少秒。(全场笑)

但是还有这样一句话——不要惋惜、不要懊恼,过去的已过去,未来的还未来,现在最好。

问答腰封保护封面

提问:我有两个问题。第一,现在市面上的书有一层薄膜纸包起来,不能翻阅,您怎么看?第二,您是在功成名就之后才来反思您做的设计,要减少它。但是,我们很多年轻人初出茅庐的时候,更多的是想要表达自己,当然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我的问题是,如何在商业和各种东西的拉扯之下平衡自己的设计理想和自我追求?

朱赢椿:第一个是塑封的问题,这是很矛盾的一件事情,对于读者来讲,他非常希望买到的书是干净的,没有被人碰过。但是我们也知道,中国人的卫生习惯可能和西方不太一样,尤其是白色的书抓了一下以后,过一段时间就没法看了。在目前来讲,其实可以考虑用一种比较廉价的包装纸来包书。很多人反对腰封,有人写文章批判这个东西,其实腰封是对封面的保护,读者讨厌的是腰封上过分夸大的广告语。

年轻人的设计怎么走,每个人都要自己体会,我今天讲的很多事情你们现在可能体会不到。但如果我现在不反思那是我更大的悲哀。我们在设计的时候会遇到各种问题,你可以做一些有回旋余地的东西,但是心里要明白这是不好的,你心里明白就可以了,因为你不可能左右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如果真的大家刚刚工作,又太有个性,最后被老板开掉就麻烦了。目前大家要做好协调的工作,当你们到我这个年龄,要考虑前面路怎么走,往哪里走,你就可以感受到我今天反思的原因。

首页上一页1下一页尾页
免责声明:人民美术网(www.peopleart.tv)除非特别注明,本站所转载的内容来源于互联网、微信公众号等公开渠道,不代表本站观点。转载的所有稿件的版权归原作者或机构所有,如事关不当,请联系删除。


人民收藏

鉴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