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各国博物馆、美术馆正有序恢复开放。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美术馆”“美术馆该怎么做”,这样的问题此时更值得反思。疫情加速建设了“无墙的美术馆”,未来,美术馆又将“如何从物理的存在之中跳出来”?
在展出过程中,最为直接的对话存在于作品与观众之间;而作为此次对话载体的美术馆,其最大的收益除了高人流量之外,还有来自这种事件的影响。与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不同的是,国内的美术馆没有更多的西方藏品用于支撑长期展示,因此“法国印象派绘画珍品展”带来的影响力对于美术馆来说可谓是昙花一现。更多的思考同时也由此展开。从全球的语境来看,这种展览方式存在着一种全球化与地域化的关系;展览大大削弱了美术馆在综合功能上的作用,反而增强了美术馆作为场所的单项功能;美术馆并不参与直接对话——最为直接的对话者完全由观众自身来承担。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顶层临时展厅
巴黎东京宫建筑入口与作品结合
今天美术馆在中国的发展正处于兴盛期,同时也处在一个被公认为美术馆“聊胜于无”、在数量上获得最大满足的自我安慰期。参与者更多的兴趣仍然存留在建设美术馆上;美术馆的科学化运营虽已被提上日程,但仍在探索之中。同时,美术馆的定位,尤其是服务定位,在中国始终存在于理论阶段。而中国的城市美术馆所面对的受众使得美术馆定位的重要性显得尤为突出。地域性或城市性美术馆的发展使得它们自诞生之日便具备着为其所在地域服务的功能,这项功能所带来的工作量丝毫不会因为它们是地域性的美术馆而减少,反而要求工作更细致入微以面对纷繁复杂的需求。
作为“机构”的美术馆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美术馆”“美术馆该怎么做”等问题始终困扰着我们,而我们对“美术馆用来做什么”始终没有怀疑过。宏大的建筑体在中国的土地上不断“生长”,美术馆也不例外,而恰恰这种雨后春笋般的发展速度给真心想运营美术馆的人惹来了麻烦——长效稳步地发展美术馆的时间和空间都被大大压缩了。
美术馆的建筑功能的建设相对美术馆其他功能的建设而言,是最容易显现成果的。然而正如所有美术馆建筑的使用者所感受的那样,美术馆建筑功能的呈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建筑师+工程师的作用”这么简单,确切地说,在美术馆选址建造之初,美术馆的运营人员便需参与其中,制定符合未来美术馆功能应用的建筑建设方案。同样地,“如何科学有效地运作一座美术馆”这一本应预先建立的经营机制也常常会被无限期地拖延下去,直到美术馆开馆之后,在运作中面临了切实问题,才会引起足够的重视,其实这方面的工作更应该是在美术馆立项之初便得到完善的——这既是美术馆的发展纲要与方向,同时也是美术馆建筑建设的蓝本。
显而易见的是,“美术馆”不仅仅局限在建筑体上,更不能局限在展览上。虽然美术馆无可厚非地首先要做足诸如建筑、展览此类美术馆的“面子工程”,但学术建设、教育功能才是美术馆建设的灵魂,与之配套的是构成体系的收藏,并基于收藏体系完成美术馆的展览、研究、公共教育工作;美术馆作为“机构”存在,不仅仅在于具备了以上各类的功能,关键是美术馆如何在将自身的功能制度化、体系化的同时,还能与社会有机地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