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冲积扇平原比黄金还要珍贵呢?因为它是一种典型的“阴阳交合”的产物。
大地上的山脉,它们长年地悄然静立着,可视作《易经》分类中的“阴”;而河流呢,它们总是昼夜不停地在流动,可视为“阳”。古籍《雪心赋》中就说:“山本静,势求动处。水本动,妙在静中。”而在山河交会、阴阳和合的地方,就如同动物的雌雄交媾,那是可以孕育出万物的。就像《青囊经》说的:“乾之真阳,坤之真阴,皆无形而为土之形……土肤之际,平铺如掌(冲积扇),乃至阴至阳乾坤交媾之处,水火雷风山泽,凡天地之化机,皆露于此。”
所以风水学认为,山水相交的冲积扇就是“阴阳交合”的产物,其中蕴藏的“生气”是极其丰厚的,是天然的风水宝地。如东晋郭璞所说:“山顿水曲,子孙千亿!”这是说,在连绵的山脉与平地的交界之处,又有河水环绕的话,住在这样的山河交集的冲积扇处,会使人丁兴旺,钱财丰隆。
永定河为人类造就了一个最佳的生存环境。这里背倚群山,西北部隆起的山脉,就像高筑的城墙,起到了很好的遮风效果;泥沙的沉积又使土壤保留了丰富的各种微量元素,自然是“生气”旺盛。这里还有丰富的地下水和大量湖沼,各种生物所需要的“生存要素”一应俱全,林木茂盛,动物群集,一片欣欣向荣。可以说,永定河为后来北京城的形成和拓展提供了充裕优越的地理空间。而在永定河附近居住的先民,也独具慧眼,恰恰选择了永定河洪积冲积扇脊背一侧的蓟丘定居下来,开始了原始的农业开发,还修建了蓟城。
但要说永定河仅仅准备了一片肥沃的土地,还不足以证明它是都城的水龙,也不足以成就一块上好的贵地。水龙,首先是一条龙,是相对于陆龙——山脉而言。陆龙的价值在于护卫,水龙的价值在于沟通。永定河就承担了这样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