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勒,《Saint Eustace》
丢勒,《Saint Jerome Penitent in the Wilderness》
这种场所感的缺失也弥漫在关于他第二次威尼斯之旅的大展厅里。你必须努力才能联想到,当丢勒1506年在威尼斯时,乔尔乔涅画下了他著名的《年轻女子(劳拉)》,而提香初露锋芒,正成为乔尔乔涅年轻的劲敌。从展览上单调的油画来看,你没法明白为什么丢勒要去那里,或者那里有什么值得一看的。
尽管展览充满眩人眼目的学术氛围,却彻底忽视了丢勒威尼斯旅程的重点。事情是这样的:丢勒不仅被威尼斯的自由和声色犬马所触动,意大利打动他的还有艺术家的新理念。达·芬奇、米开朗琪罗、拉斐尔和乔尔乔涅一样在走向巅峰。周围有这么多天才,一个人得重新定义“天才”本身——天才艺术家不再是像丢勒的父亲那样卑躬屈膝的工匠,而是要像神一样拥有创造能力。
从外部观察了文艺复兴之后,丢勒开始发展自己的道路。他是最早意识到文艺复兴生活的艺术家,并清晰地拓展了现代艺术家——天才的概念。这一点在展览中几乎被丢弃了。但是你能从他的版画《忧郁I》(Melencolia I)中看到这一点。在这幅令人难忘的绘画中,丢勒将天才描绘成一个女子,她的面庞在阴影中,手撑着脑袋,瘫坐在一对数学和雕塑工具之间。这是对于他的意大利同代艺术家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的深刻演绎,他们都以艺术的未完成为豪,证明自己拥有自己的心智,而非工匠的技术。丢勒赞美了天才等待灵感降临时具有创造力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