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798艺术区这个艺术蓬勃发展的聚落中,艺术家王清州的“椰石斋”就坐落于此。一走进王清州的工作室,我便被这雅斋之中所洋溢着的浓厚艺术气息所包围。初识王清州,他的热情亲切以及儒雅博学让我印象深刻,他时而沉静多思,时而又快人快语。在静心品读其工作室中所陈列的作品同时,与王清州的对话也由此展开,在这场愉悦的交谈中,我能深切感受到他对艺术的孜孜追求和卓然超群,王清州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之中,创作着“超以象外”的写意翰墨之作。
“超以象外,得其圜中”
从书法、篆刻、花鸟画到油画、综合材料等的运用,艺术家王清州有着丰富的艺术实践与艺术积累。从传统水墨到当代水墨转变的过程中,王清州在继承和传习传统水墨之要义的同时,拒绝水墨创作中程式化的呆板表现,将内心的情感与所观的物象融合呼应,从而创作出一种有情感的写意水墨艺术。王清州的写意水墨强调色彩的对比运用,同时在线条的处理上又尽显传统水墨的气韵生动。王镛先生认为“这种画法难以归类,既不是传统的没骨,又不是西画的水彩”,因此将其称之为“色彩写意”。
王清州的绘画诚然不是脱胎于严谨的法度和造型,他的画出于法而无法,出于形而无形,以清幽闲雅的意境,天真烂漫的用笔和奇而不怪的图式打动了我们的审美情感。在与王清州的交谈中,我了解到他以数十年之功苦练书法、饱读诗书,钻研线的艺术,参悟中国文化精神。后又常年徜徉在色彩写意之中,破传统窠臼,在点、线、面,形神和象外孜孜以求。他的色彩写意从传统文人花鸟画脱胎而来,既蕴涵文人画的要素,又在自然的观察与表征中注入现代艺术语言的表现性乃至抽象性。从当代水墨的发展视角来考量,王清州的色彩写意创作不失为返本与开新的成功实践。
宋代书画家苏轼曾提出“超以象外,得其圜中”的观点,王清州的写意水墨正暗合“超以象外”之意。在王清州的作品中,无论色彩如何肆意挥洒,如何斑斓浓郁,都能够以线条的节奏来穿缀、编织、连结、回环,使得画面气韵盈满、旋律流贯,达到一种“忘形得意”之境地,这种“忘形得意”并不是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之势,而是“此身忘却营营”的萧散之美与“欲辨已忘言”的平淡天真之境。
“会呼吸”的艺术”
对于描绘自然题材的艺术,有不少的艺术家都在尝试,但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地将自然的神韵表现出来,“画法贵得韵致而境界因之,全在纵横挥洒,脱尽画家习气为妙”。王清州的写意水墨,借助多元的色彩、无穷变化的线条,在笔色挥洒中所阐释出的是自然的灵韵之美,所呈现出的是一幅幅“会呼吸”的音声美色。
静观王清州的绘画,那些写意的色彩与泼墨般的线条交相融合,在色彩的鲜艳对比中,静谧的画面凸显出了灵动之美,画面中的自然意象恍然鲜活了起来,吐纳出大自然的清新之气。在谈到对于自然的艺术表达时,王清州认为“自然是他艺术创作的灵感发掘地,他喜欢写生,写生就如同是一场与自然的艺术对话,在这场对话中,他如痴如醉,他觉得笔下的色彩都不能够完全地表现出大自然的逸美灵韵。”
王清州是一位注重写生的艺术家,有时候在他写生的过程中总会有许多的人围观,与他交谈甚至想和他拍照,但是王清州在很多时候都会沉浸在眼前所关注的景象中,而自然地忽略了一切纷扰。王清州的写生往往不是机械地记录自然事物的外部形态,他的写生重在理解,写生是他绘画创作过程中由形象通往意象的桥梁,他在千变万化的具象之中提炼出事物规律性的基因,并将其转化,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诗意的、心化的自然。在对自然景物的笔墨处理上,他坚持“用笔、用色不沾染矫饰,干脆利落”,从而使得画面表现就如同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所叙述的一样:“用笔草草,近视之几不类物象,远观则景物灿然”。然而,令人惊喜的是,这一种用笔草草的简率意象,带来的却是是一种与自然不期而遇的惊喜和美感。尚扬先生评价王清州的绘画时说:“王清州的绘画深入大自然,与自然现象息息相关,超乎形象之表。用笔天真灿烂,画面草木丰茂、斑斓浓郁。对中国的传统绘画有自己独特的心得与感悟,并能化古为今,绘画介乎抽象、具象之间,其色彩与意象之美促进了东方水墨艺术的发展。”
“诗意地绘画,做有情感的艺术”
有时候,绘画就如同诗歌一样,不仅要“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而且还要“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对于王清州艺术创作来说,他的作品处处充满着诗意,从色彩的诗意到笔墨的诗意再到意象的诗意,这种诗意的绘画传递给我们的是一种诗意的视觉享受。在观赏王清州的作品时,我们还惊喜地发现,王清州每一件的作品的名称都能让我们联想到大自然的诗歌,《坐看红山不知远》、《好雨尽千妆》、《熏投喜人千里梦》、《猿鸣三声泪沾裳》、《酥风绕清溪》……这些诗意的题目,呈现的是王清州富有情感的艺术。如在作品《春山》中的黄绿色和黑色有着强烈的对比,营造的是山的俊朗与盎然春意;作品《闪耀的绿叶》奉上了一场颜色的视觉盛宴,而在作品《迷人的举止》中,王清州在花卉中呈现出了东方女子的曼妙之美。
在写意水墨的艺术实践中,王清州逐渐创造出一系列个性化的艺术语言与符号,他在色彩与构图的表现上,让动态思考的表达方式更加完美。让人在天地,阴阳,光影,和谐与矛盾之间进行思考。在他的作品中,我们能发现那些用墨水写成的诗歌经常有着颜色的流动,仿佛是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之间的完美结合。精神和物质在王清州的绘画中相呼应,阐释出艺术家与艺术的情感共鸣,呈现出一个更为开放的视野,促使我们走向一个对内在美的更深层次的反思。
在与王清州的交谈中,我发现他对于自己的艺术创作,有着准确的定位,王清州认为:“我的作品也许让人觉得既饱满又简约,但自然界是复杂的,有直白和看不见的隐藏,可视的现实也许单薄了许多。特别是如何简,也是经常捶炼。画面经常和现实坐着矛盾的两端,恰为风险的开始,往往是心灵和自我历史的情感表达,偶又基于精神及之外。”
用锤炼的写意水墨语言,表现自己心灵和自我历史的情感表达,这是王清州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在如今这个复杂的时代当中,艺术家王清州却不为一切浮华、焦躁所困扰,在艺术创作的世界中坚守自己的那份洒脱、诗意与真挚,以“怡红快绿”的色彩、“音声美色”的画面,构建出他超以象外的写意水墨之真意,亦如艺术家其人,以本真的态度真切的感知和生活着。
“王清州”
知名画家、书法家。曾先后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中国人民大学画院。多次游学于欧洲。先后在吉林美术出版社出版《王清州花鸟画集》、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怡红快绿王清州画集》,多次举行个人画展。
编辑/吴小渔
文/琥珀、刘玲、惊蛰
摄影/徐磊、凌代军、凌风
部分图/艺术家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