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歌谣赵澄襄

■澄子(广东汕头)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潮汕故土的老街小巷里，常会看到一扇扇精雕细刻的木门，尤其是跟外婆到乡镇访亲戚，更有机会看到这样美丽的木门，那时，我都会呆呆地注视半天，喜欢得很。长大后，一旦碰上这样的门，除了端详良久外，还会联想到当年的木工师傅在雕刻时的情景，为民间艺人的精湛技艺赞叹不已，同时对昔日百姓的生活状态产生诸多想象。

那时的人们，能够在门上大做文章，倾注这么多心血，无疑是对生活充满美好向往和憧憬，当然也是富有的一种象征。不是大户人家，也不会有这样的投资行为吧！

其实，门背后的原因是次要的，我关注的是雕花木门在审美上的表达。那些美轮美奂的浮雕图案，比如牡丹、莲花、石榴、蝙蝠等饱满周正，卷草纹则灵动和舒展，这些都使我陶醉其间。这些早就刻在脑海的印象，在几十年后，我终于把它们落实到宣纸上，原因很简单，它们几乎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老街的改造，原本所剩无几的老屋连同美丽的木门被拆掉了，历史的一页翻过了。有一天，我看到当地几位摄影家拍摄的照片里，有我记忆深处的雕花门，仿佛一下点击到内心的这种情结，激动不已。原来他们寻觅到某处小巷深处残存的木门，感觉简直是珍稀物种一般，赶紧按下快门。我想，我只有用绘画的方式把它们留住，就像以往画过彩陶、青花、皮影等等一样。

于是，我画了这幅画，取名为《遥远的歌谣》，把古老的雕花木门糅合自己的情感，统统留在了纸上。为了更好地再现木门的韵味，我采用了有粗糙纤维的皮纸，用赭石、土黄、朱砂等颜料和墨来突出陈旧的质感。当人们看到这样的画面，必会引发共鸣，产生遐想。而这些已逝的景物，正如一支遥远的歌谣，轻轻地在笔者心灵深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