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源在雕刻
近读
林先生精于书画金石。两诗文法,亦融入金石书画之道。第一首以“贾勇登天脊”起句,已蓄艰险雄奇之意,继而描述足底白云,因白云之流动,而转观察到撼壑天风,再到远处横亘之峰岭巨岩。由近及远,皆随心意而动。诗中未言何处何景,如画即兴山水。然而诗尚未吟,心中已有画意。意在文先,起收之间,章法朗朗,虽是即兴之作,也非随便为之。
其二以“信步踏青山”起意,情致闲暇。因此诗中不再言天风大壑,层云奇峰。所描述者,青山绿水,白云泉霞。显示了内心的安宁闲适。两诗文法非常相近,或者说:非是文法、诗法,而是画法。看似是诗,实则是画耳。
尝与人谈诗,其人引红楼梦里黛玉的:若有奇句,则平仄皆可不论。引申为:若得奇句,平仄格律尚可不论,那么章法文法也可以不论了吧?我置之一笑,不说什么。然而心里是不认可这种说法的。固然,一句超尘奇语,读来确实有种不可言喻的美妙感受。从诗歌的创作上来看,得一二佳句实是梦寐以求的。贾岛“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足见二句之艰,杜甫“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足见一句之难。然而,奇句为什么难得呢?那是因为在诗歌章法、格律之下,得一二佳句实为妙手天成。若不顾章法文法,则也不能见佳句之为佳了,因此佳句实在是种不可多得的东西。比如
可见诗文字画,章法意境上的功夫,比文字笔墨更深。
“洗”,有各种途径,读书、远游、交流、独悟……目的则只有一个,那便是使“心”保持“净”。要使“心”得以“净”,这过程有时很快乐,有时也很痛苦。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要及时地将尘垢洗去,日积月累就麻烦了。
心要净,净得能看见世间万物,甚至远能看见古人,近能看见自己。能看清海市蜃楼和眼前的山川风物.心要静,静得能听见风雨天籁,分清古人远来的脚步和世人忙乱的奔走,能辨明梵乐圣曲和身边的樵唱渔歌”
诗与禅的关系,由来为诗人们所津津乐道。自唐以来,士宦或金榜题名,诗以言志;或悟言一室,禅以洗心。诗中意境,实为禅境,禅之顿悟,亦以诗说。沧浪诗话以“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总结二者联系。意谓诗之缘起与禅之缘起,皆来自心灵深处的妙悟,因妙悟而发,体虽有别,其道相通也。
王摩诘以禅入诗入画。其《雪中芭蕉》图,观者多有不解:芭蕉是南方佳植,凌冰霜则凋,北地冰雪之中,安得有枝子肥硕之芭蕉?却不知画意,非是说芭蕉,而是说佛法禅道里的空和不可思议境。至于田园山水的诗文画作,其意本非所言之物,乃是托物言志,因此空濛山水,不必有真实景致,而多是心中的印象或意象。
林之源书法
(责任编辑:林贵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