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庄子与德国古典美学。周占武在《庄子与康德的审美无功利论之比较》中指出,庄子和康德的审美无功利论都着眼于对审美主体的心理分析,并重视从审美态度和审美情感两方面加以阐述。其区别在于:庄子的出发点是人生哲学,而康德的出发点是其批判哲学;庄子认为审美主客体是相融的,而康德则认为两者是彼此分立和对立的。这种区别使两种理论体现出彻底与不彻底的显著差异。(《内蒙古大学学报》1999年第6期)何军民对康德和庄子的“游戏”思想进行了比较。他认为,虽然庄子和康德都以游戏为审美自由的最高实现,但游戏得以实现的途径却有很大差异:在康德那里,人处于游戏的主导性地位,游戏中的自由是主体性高扬的自由;在庄子那里,接受“道”的支配是游戏的前提,游戏的结果是人在道境中的消失,而不是对人的主体性的捍卫。(何军民:《比较康德和庄子的游戏思想》,《淮南师范学院学报》,2002年第1期)迟维东则对庄子和黑格尔的变化观进行了比较,认为他们都注重变化,主张物无固定之实在,但对“有”、“无”之间的转化顺序,归宿等却做出了不同的判断。(迟维东:《黑格尔变化观与庄子变化观之比较》,《烟台师范学院学报》2002年第1期)
第三,庄子与西方18-19世纪的浪漫主义美学。在这一方面,庄子与卢梭的比较是近年来美学界关注的重点话题。如赵东栓认为,庄子和卢梭分别是对中西方浪漫主义精神作出巨大贡献的两位哲人。在他们的精神内核中,同样都蕴含着对自然的信念,都以自然为映照反观人的异化问题,都要求恢复人的自然本性。(赵东栓:《庄子与卢梭的浪漫主义自然观》,《北方论丛》2001年第5期)杨永贤则对庄子和卢梭的音乐美学思想进行了比较。他认为,庄子音乐美学思想最显著的特色是推崇“自然之乐”,卢梭则主张“反于自然”,他们的音乐美学都是崇尚自然的。但他们的“自然”所指的意义却同中有异:庄子的自然指的是道,卢梭的自然指的是人类的本性。(杨永贤:《庄子的“自然之乐”与卢梭的“返于自然”音乐美学思想之比较》,《音乐探索》2002年第1期)另外,吴瑞裘关于庄子与济慈美学思想的比较研究,从选题上看显得更新颖。他认为,庄子和济慈都反对人的异化,呼唤自然人性的复归,认为这样才能达到真与美的统一。其中,庄子的以真为美与济慈的以美为真,庄子的“心斋”、“坐忘”与济慈提倡的“消极的能力”,庄子的“游心”与济慈对想象的肯定,都指向一个共同的目的,即追求精神自由的审美境界。(吴瑞裘:《庄子与济慈美学思想比较》,《龙岩师专学报》2002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