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代艺术语境中,“抽象”,已经不再是“现代主义”范畴上的“形式主义抽象”语义,从今天艺术家对“抽象”的“观念选择”看来,宏观上,更像一种“视觉外壳”。
“抽象”在进入21世纪依然显示出新的增长势头,特别是一批年轻势力的崛起,在当代艺术的版图中刮起了一股值得关注的“抽象热风”。无论席卷其中的艺术 家的工作语境是否全部限定在抽象之中,当将这批作品集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构成了对“抽象”的观念、图式、视觉和结构进行分析和研究的范本。这对于找到“抽 象”在今天的文化新语境中的确切状态提供了可能。
如果从学理的历史视角看,“抽象艺术在中国”这个命题,形成与今天我们所存在的这个 “当下”较近关联的,是在1980年代,那个时期抽象艺术在中国的出现,在艺术史和社会史的双通道中,具有浓厚的艺术社会学意涵。在结束了一个时代的禁令 后,抽象艺术被那个时代的青年们作为追求理想和变革社会的武器而使用。如果回到抽象艺术的发生史,在欧洲起源的关键点上,1910年康定斯基于慕尼黑完成 的那幅水彩作品《构图》,发现了一种绘画的新范式,这种范式使得“现代主义”绘画可以获得属于自身的主题从而用艺术家的精神进行“自由的呼吸”,使“绘 画”革命性地从几百年根深蒂固的“传统”和“惯例”中独立出来。具体说,就是从对“世界外表”依赖的“再现性绘画逻辑”中解放出来,成为艺术家的理想得以 在此发生的媒介。自那时起,处于欧洲同一文化逻辑的不同地点的马列维奇和蒙德里安分别从不同侧重集合到“抽象”的革新浪潮之中,从精神统领的点线面,协同 “至上主义”和“风格派”的推进,确立了“现代主义”范畴上关于“抽象”的艺术史框架。这一元气一直延续和再进到西方世界“新大陆”的纽约画派,“抽象表 现主义”之后的“极少主义”,以及后来作为20世纪艺术史上重大拐点的“观念革命”,对之后的几乎所有艺术形态进行了冲击式的震荡,在“反叛”中也出乎意 料地给“之后”的艺术带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更新并扩大了艺术界对“抽象”的理解维度,这就超越了20世纪艺术批评家格林伯格那一代所划定的理论体系和 “现代主义”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