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扑是日本民族最受欢迎的体育项目,具有国技之誉,承载着日本文化。出类拔萃的相扑手比影视明星还要受到日本国民、尤其是青少年的喜爱和崇拜,是日本人心目中的英雄。日本人喜爱相扑,热情地观赏每一场高级别的相扑比赛,这不仅出于对比赛胜负的兴趣,更多的还是对这项运动反映出来的日本传统文化的热爱。它代表着日本民族好胜求强、又刚又忍的心理和性格。其魅力在于它提示人们只要善于拼搏,以小制大,以弱胜强,是可以实现的,相扑力士即使在精疲力尽的情况下,也有必胜的信念和坚强的毅力,我认为,不懂相扑就不能说真正了解了日本文化。
今天一早,我带着央视微电影《中文》频道直奔著名的相扑训练本部“荒汐部屋”而去。进入到训练场内,对日本相扑界第一位中国籍的“幕内”力士苍国来进行采访。我们一行抵达后,获得了荒汐部屋的欢迎,特别准许进入到训练场,实地观看苍国来带领一批力士为时二小时的训练。零距离的接触,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特别是我对人体工程学的研究,需要最近距离的观察、感受来自日本相扑冲力和场效。
相扑是两人在土表中角力的一种格斗技,一方将对手扳倒或推出土表圈外即为胜者。虽然相扑在日本文献中最早可溯及至距今约一千三百多年前 ,但直至1909年日本纪年明治四十二年时,日本才将相扑定位在“国技”这个地位上的。我眼前的一群胖子在直径4.55米的圆形“土表”上,扭在一起,进行角逐。巨人相撞,声力震撼。职业相扑手称“力士”,他们身高体胖,膀大腰圆,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威风凛凛。相扑不以体重分等级,大部分力士体重在110一150公斤。
相扑运动有75种基本技术,其中5种最为常用。比赛中最高尚的致胜技巧叫“寄切”,相扑手抓住对方的“回”,抱起对方,推出场外;或把无可奈何狂挥乱舞的对手抱出界线,这是更夸张的寄切,称“钓出”。但也有偏好开掌搏击的“突张”,或用头撞的、“控手”,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一击,往往使对手“押出”。训练场上,力士们相互对练也是异常迅猛,每个回合只需30秒到1分钟。靠全身的力道、良好的技术、正确的把握时机。看得我目不转睛,全神贯注,从力士的马步蹲位和发力、借势看出了其中的奥妙。特别是苍国来与他同等级的力士对练中,看到了苍国来蹲位极低,发力凶猛,不仅腿力、腰力、速度和技巧的到位。与其说是一场力的对决,也是他们都有超越常人的非常大脑。
力士训练结束后,苍国来立即坐到我的身边,接受央视微电影《中文》频道的采访。1984年生于中国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的苍国来。孩提时代起开始学习蒙古相扑,后进入自治区体校学习摔跤。曾获中国青少年摔跤比赛(84公斤级)第8名。因对日本相扑感兴趣,于2003年6月赴日,入荒汐门下。在2010年1月的赛事中晋升“十两”,同年9月的比赛中跻身“幕内”。但是,2011年因大相扑假赛问题而蒙冤,被迫退出日本相扑协会长达2年有余。2013年3月,苍国来在法庭判决中胜诉,挽回了清白,重返相扑协会。此后,一时间因成绩不佳曾降级为“十两”,但在2014年5月的比赛中再度晋升“幕内”。现在排名为“西前头15枚目”。
在2010年东京大相扑的“初场所”。当刚刚升上新“十两”的苍国来,是继1974年的清乃华之后,时隔35年,第二位进入“关取”的华人力士。同年8月底日本相扑协会公布了秋季赛事排名中,苍国来成功跻身“幕内”,成为日本相扑界第一位中国籍的“幕内”力士。日本相扑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真正的大相扑全世界只有42名定员,包括一旦获得就终身拥有的横纲头衔、最多只有4名。以下是因胜负而浮动的大关、关协、小结、和以“前头笔头”为序列的前头一到前头若干,目前的对阵表一直到前头16。这些是真正的顶级力士,统称幕内力士。
当我们问起苍国来因假赛蒙冤,被迫退出日本相扑协会长达2年有余。到2013年挽回了清白,重新亮相在相扑的擂台时的心路历程。苍国来很潇洒的一笑带过,可见他不仅在相扑技艺站在日本国技的最高端,其心理标尺也在最杰出人士的高标点上,他见到我,最感兴趣的是要听到人体工程学对相扑技艺的分析,我将他身体中轴正和重心低,爆发力大及腿力、腰力、速度和智力超越众人等一一表明,他非常有感的表示惊讶和认同。我也同时告诉他,他所带领的批力士中,有几位因为中轴偏移,可能很难出成绩。
苍国来对中国文化是非常崇敬的,他初到日本时,家里给了他一包故乡土,让他珍藏到今天。说到太岁,却让苍国来是心有余悸。假球案蒙冤就发生在他的本命年,今年是丙申猴年,又让苍国来所属的生肖有刑克之难。我代表中国文化研究会和央视微电影《中文》频道给他赠上了我设计由人体工程学精制的丙申年银质太岁腰牌。我告诉他,这不是一枚普通的太岁腰牌,它是中国人民给他的表彰,是他取得能量的长胜劵,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他的必胜、长胜。苍国来的感激之情不胜言表,光着身子将我送到荒汐部屋的门外,在零上2度的严寒中,拿着人体工程学的太岁腰牌与我合影道别。
李建军写于日本东京
2016年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