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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谢君子之交 溶于墨(组图)

2018-08-30 15:30 文章来源:收藏快报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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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稚柳补写张大千未完成之作《朱荷图》

张谢之交指的是张大千与谢稚柳二人的交往,这是近代中国画坛的一段奇缘和佳话。张谢的交往初始于二人兄长的交往,亦始于对艺术的同好与互赏。20世纪20年代末,谢稚柳的长兄、近代最具才华的词人谢玉岑在上海南洋中学教书,在西门路寓所与张善孖、张大千昆仲隔壁而居,由此得识张善孖,而后再识张大千。谢稚柳当时在南京国民政府关务署工作,来上海探望兄长,因而也结识了张氏兄弟。谢稚柳后来在回忆初识张大千时曾写道:“当我未识大千时,先认识了他的画。奇气横溢的才调,令人难忘。及认识大千,他浓髯如云,雅善说笑,豪纵自放。才恍然于他的画笔正是从他的性格而来的。”1935年,谢玉岑英年早逝。1940年,张善孖离世。两位兄长的交往遂由两位弟弟承继下来。大千年长,是为“八兄”(大千兄弟辈排行第八),稚柳年少,是为“柳弟”,虽未结拜,实际上却像“把兄弟”一般。大风堂门规,弟子必须称谢稚柳为“师叔”。

张谢的交往,首先是艺术与绘画的交往。张大千的绘画初学石涛,后来又推演至八大及明清诸家,才情之高,无不可以乱真。谢稚柳虽然小张大千十一岁,但由于受名师钱振鍠和兄长谢玉岑的教导与提点,“少时弄笔出章侯”,从明代陈老莲的花鸟画入手,青出于蓝;更写得一手老莲书体,惟妙惟肖。然无论书与画,雅趣常在老莲之外。张谢的交往,在这样的基础上开始,自然是相得益彰。“大千八兄”对“柳弟”向来是关爱备至,提携有加,试举两例:其一,抗战时期,大千在四川订制大风堂用纸,每次都在万张之数,而“柳弟”用纸皆来自“八兄”。其二,谢稚柳研习陈老莲书画,张大千寻机特意为“柳弟”双钩白描一幅老莲荷花画稿,并在荷叶旁仔细做注解。

1940年,大千西去敦煌,行至半路,忽接报兄长张善孖病故,急奔重庆治丧。丧事毕,大千于稚柳寓中作《荷花》,画未竟而去。四十二年后,谢稚柳在故纸堆中检得张大千这幅未完成之作并将之补成为《朱荷图》。他在画的裱边上题识曰:

“庚辰十月,大千以其仲兄善孖之丧自成都来重庆,住予大德里寓楼,灯下试缅甸纸作此一图,未竟而去。忽忽已四十二年,东西流转,此图遂失所在,三年前偶从乱纸丛中检得之,如逢故人,不觉怅然。念与大千别且三十四年,流光容易把人抛,曾作诗云:‘休问巴山池上雨,白头去日苦方遒。’顾瞻此图,惜其未竟,因为足成之,以付装池,不独出于相知之情,亦珍惜故人笔墨之意,使他日如相见,披图玄赏,为一解颐。壬戌十月,壮暮翁,时年七十有三,大千八十四矣。”

1949年,张谢兄弟天涯相隔,数十年苍茫岁月的等待与怀念,感人肺腑,这幅《朱荷图》成为张谢之交的历史见证。

责任编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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