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的新展“马奈和现代之美”呈现了马奈晚年的一系列作品,从时髦女郎的肖像到色彩明快的水果静物,马奈透过绘画表面所展现的愉悦性,表达当时法国社会的方方面面。展览的确展现了晚年马奈如何表现“现代之美”,但忽视了他作品中对于社会、政治与历史更为深刻的剖析。作为现代绘画史上的重要任务,马奈明白,如果他能够透过表面看到更为丰富的内在的话,即使是一条裙子、一束花,也能表现反叛和沉思。
《草地上的午餐》,1862
我不知道他曾多少次回想起当时的事情:愤怒、责备、耻辱和荒唐。1865年,也就是巴黎沙龙拒绝了他那幅《草地上的午餐》的两年后,沙龙的“看门人”将他的两幅作品纳入了这个欧洲最负盛名的展览。一幅描绘了基督被罗马军团嘲笑的宗教场景,另一幅则让沙龙的3500多件作品黯然失色,并且引发了一起巨大的丑闻。相比之下,最近发生在惠特尼双年展上的骚动简直像日本能剧一样庄严。
观众们在《奥林匹亚》面前尖叫痛骂,马奈开创性地直接呈现了绘画的平面特征,无情而坦率地描绘了一个普通的妓女、她的仆人和猫。艺术系的学生们挥拳相向,为此不得不叫来保安。报纸上刊登了对马奈和他的模特们不留情面的讽刺漫画,艺术批评家们对此猛烈抨击,称其“卑鄙、丑陋、愚蠢、无耻”,是一件“迫切需要公共卫生检查员进行检查”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