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作品
斯特拉作品
正是在这儿,抽象或者说非具象艺术提供了最明显的实例。抽象艺术实验所依据的理论远比一般认为的要老。将近90年前,英国批评家菲利普·吉尔伯特·哈默尔顿[Philip Gilbert Hamerton]注意到一种奇怪的艺术倾向正在巴黎的极端古典派中获得影响。“他们开始对以任何方式依赖主题的艺术表示轻视……”这种主题,哈默尔顿在1867年报道说,就像法国报纸作为添头送给订户的免费书,被人们看作低廉的无关之物。
他们认为,绘画像报纸一样,应当提供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的什么货。他们觉得,属于绘画的特殊的货就是视觉的曲调与和声,它是一种视觉音乐,含义和叙述与用耳朵听的音乐一样丰富,此外别无他物……在画一位女子时,画家对女子个人并未有丝毫兴趣,对画家来说,这女子不过是些美的、随机安排的形体,不具人格的和声和曲调,用来看而不是用来听的和谐音乐。对许多读者来说,人的心智似乎永远不可能达到这一状态,以至于可以生活在艺术抽象的圣殿深处,只把外部世界看作可见的形态。以上所述并非夸大之语,它们确实是真实的,是现代人的真实写照。
哈默尔顿显然一直保持着对这股艺术新潮的兴趣,因为差不多30年后,他又在《风景画中的想象》[Imagination in Landscape Painting]中描述了这样一种心智的状态:
能够从风景甚至颜料的偶然组合中感知色彩和形式之间最微妙的关系,就像透纳[Turner]让三个孩子用水彩乱涂乱画,直到适当一刻他突然叫停。这些研究和练习或许很容易被谴责为胡闹,甚至背弃自然,但这样的方式肯定不是对艺术的背弃,因为或许有一种不带含义的色彩音乐,它由想象发明出来,就像不带含义的有声音乐,或者至少说,其含义除用自身的语言外,不可能借助其他语言来表达。
读着这位一半被人遗忘的维多利亚时代批评家的话,我们很惊奇“抽象”艺术的实验没有在当时就展开,而是拖延到20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才开始。这些实验的实施当然是对的,由于这些实验的现代运动精神,艺术家才敢于以比他们的维多利亚前辈更大胆的精神,探索形和色的潜力。但是我们怎么来决定哪些实验是成功的,哪些是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