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戏剧已经结冰;2011年冬天仍旧没有过去。如果我们要在这个冬天用一个作品来表示,这部作品《伊凡诺夫》:苦闷是唯一的主题。这一苦闷的主题不仅表现在市场的冷漠,更表现在创作的平淡,已经让观众失去了信心。与之相比,当代艺术市场又何止是苦闷?伴随2010年经济的全球性衰退,力捧当代艺术的西方资本纷纷离去。2011年香港苏富比拍卖上的尤伦斯专场,每一拍都像一阵惊雷,让人胆战心惊——这样一场未曾事先张扬的抛售背后是让当代艺术一夜之间的失宠。
【舞台】创作平淡,市场进入严冬期
今年,戏剧苦闷的原因是2010年市场不景气的延续。从那一年开始,过度开发的戏剧市场已经呈现出疲态,但那一年仍旧有很多我们难以忘怀的作品,比如林兆华的《老舍五则》,田沁鑫的《四世同堂》,孟京辉的《柔软》,三位导演一直处于创作话题之中。谁都以为2011年戏剧会挺过去,重新焕发,然而市场的低迷是有惯性的。民营戏剧在喜剧类型上的过度释放,并未抓住机会提升品质,丧失了一次整体蜕变的机遇,2008年的小剧场热之后再也没有提供更高质量的作品;观众成长了起来了,低级笑话已经无法打动他们。雷子乐辱骂观众事件,就是一次观众与创作者的正面交锋。
然而创作者仍旧没有醒悟,一边忽悠观众进剧场,一边在排练场里骂观众傻。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像孟京辉和田沁鑫这样以前在戏剧探索方面一直不错的导演,纷纷进入商业性质的小剧场话剧,一个捧出《罗密欧&朱丽叶》,一个奉上《夜店之天生绝配》。尝试商业类型上的突破无可厚非,以牺牲掉小剧场的实验性,降低导演作品的艺术含量为代价,得不偿失。再加上何念与彭浩翔的侵权口水战,让2011年的戏剧更多了创作之外的一些话题。倒是赖声川和林兆华的作品在戏剧商业大潮中给我们不少启示——好的故事、专业的制作,永远必不可少。
幸好,还有一些尚未著名的年轻导演,一直没放弃梦想放弃艺术,让我们仍然在严冬里感受到一些温暖。2011年,青年导演赵淼的三拓旗15年了,他的坚守也让肢体戏剧有了小小的积淀;2011年中国戏剧人参加阿维尼翁戏剧节,与同样年轻的世界各地的人一起共建戏剧语言;2011年决定回国做戏剧的圈外人张南第一个作品《伽利略》让我们重新领略了戏剧文学的魅力——重回文本至少已经成为一个话题。2011年,越来越多的戏剧人通过愈加成熟的青戏节,勇敢地表达自己。2011年,寒冬里仍旧有些夜行的人们,温暖着我们的夜。
不过,倾国家之力进行创作的大剧院,在这一年交出了一个不错的成绩单,不论是引进作品,还是自创歌剧,都显示了它作为一个国家场馆的实力。而《托斯卡》的成功,也为中国制作高水平歌剧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艺术】资本远去,当代艺术进入拐点
还有另外一场寒冬笼罩着艺术。
2010年开始全球性经济衰退开始,各国政府的市场刺激计划并未缓冲经济的下滑趋势。作为概念股的中国当代艺术一夜之间不再成为时代的宠儿。持续火爆了10年之久的当代艺术忽然成了最让人不待见的孩子。谁都知道只有经典的东西才能保值,市场并不在意观念。在这一点上,尤伦斯算是老谋深算,去年的香港苏富比春拍,率先开始了“清仓”。这一年,当代艺术中除了向京的雕塑个展、宋冬个展和库奈里斯个展,其他的都很难让人记起。
拍卖市场一时间陷入混乱。乱中出豪杰,中国近现代书画在2011年逐渐受到藏家青睐,成为一股强劲的势力。发力起自春拍,5月份齐白石的《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创出4.255亿元近现代书画拍卖世界纪录;秋拍继续火爆,徐悲鸿的《九州无事乐耕耘》以2.668亿元成交,傅抱石的《毛主席诗意册》以2.3亿元成交。《富春山居图》360年后都合璧了,中国书画,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当代艺术的沉寂与传统书画的发力都让我们不得不感叹,中国的艺术与西方仍旧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2011年10月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国家策略,文化、艺术作为国家软实力的代表已经成为共识。政策的利好或许能为这个冬季点燃篝火——2012年,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