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和妻子加拉在里加特港
无论从文化人类学还是艺术地理学的角度来看,人地关系也是探索人格美学和艺术发生的一个面向。温克尔曼在他的《古代美术史》里“把艺术当作一个存在于时空中的有机整体而非孤立作品来研究”(同前)。例如他把希腊艺术的产生与希腊温暖的气候相联系,希腊人衣衫单薄,甚至不着衣物,正是温润的气候所致。裸体艺术出现在古希腊自是题中之义。
达利非常自恋自大。他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The two most fortunate things that can happen to a painter are, first, to be Spanish and, second, to be named Dali。 These two fortunate things have happened to me。 ’大意是画家遇到最幸运的两件事:首先是西班牙人;第二,叫达利。这两件事都被我碰上了。位于欧洲大陆西南端伊比利亚半岛的西班牙,大部分地势以高原为主,间有山脉。西临葡萄牙,东临地中海与与意大利隔海相望,南隔直布罗陀海峡与非洲相邻,北面比斯开湾;大陆性气候与海洋性气候交织。凯尔特人、腓尼基人、罗马人、摩尔人、西哥特人在多少个世纪的风云幻变里多元文化冲突与融合,锻造出西班牙人豪迈雄强、充满蓬勃想象力的开放性格。正如高迪将海洋生物的图像“堆砌”到瑰丽而奇伟的圣家族教堂里;也或如毕加索以他的立体派魔术营造复合的镜像空间。并且,他们的艺术想象力深深刻上了故乡的痕迹。在毕加索的《亚威农少女》中,右边的两个人物受到非洲面具的造型启发,左边的三个少女形象简单,有着杏核般的大眼睛,反映了伊比利亚艺术对他的影响。这种故乡因子在达利的作品里也是所在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