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纽约时报》对这场抢劫的报道
《博物馆》改造了原本没多大价值的真实事件,充分挖掘虚构的叙事潜力,电影一开头就宣布,“这是原件的复制品。”文学家塞蒂亚·哈特曼(Saidiya Hartman)曾说过,“所谓过去,‘当时发生了什么’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对当下的欲望与不满。”为了勾勒这种欲望与不满,《博物馆》创造出新的故事,填补真实事件里留下的空白:在玛雅古迹里奔跑的野鹅、家庭闹剧,以及一个全新的结局。电影的创作团队希望电影本身的“伪造”能让人们看清所有历史背后的虚构成分,并且看到我们失落的过去。
在这样的思路底下,电影中的人物会充满爱意地抚摸着偷来的文物——其中包括萨巴特克人雕像、阿兹特克风格的黑曜石花瓶,以及17世纪玛雅国王帕克尔的玉制葬礼面具——目不转睛,爱不释手。摄像机的镜头也锁定在这些物件上,两个小偷沉醉在没有玻璃柜保护的绝对触感中,不停地抚摸,甚至想要出动舌头,简直停不下来。从玻璃柜里取出藏品的场景长达12分钟,镜头紧紧盯着敲开一个个玻璃箱的工序。锁被撬开,木制外壳掀起,有机玻璃也被热丙酮融化了。窃贼的手电筒取代了博物馆的陈列灯,以奇特而不专业的角度映照着这些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