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床前就贴着两张花纸,一是‘八戒招赘’……别的一张‘老鼠成亲’却可爱,自新郎、新妇以至傧相、宾客、执事,没有一个不是尖腮细腿,像煞读书人的,但穿的都是红衫绿裤……那时的想看‘老鼠成亲’的仪式,却极其神往,即使像海昌蒋氏似的连拜三夜,也怕未必会看得心烦。正月十四的夜,是我不肯轻易便睡,等候牠们的仪仗从床下出来的夜。(鲁迅:《朝花夕拾》,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年版,第8页)
“老鼠嫁女”故事能在各地年画中普遍流行,或许与其内容以及图像中的其他象征意义有关。从最初的崇鼠、媚鼠,到用鼠寄托生命繁衍的愿望,再到后来对辟除鼠患、祛灾纳吉的祈愿,并通过空间艺术的表现形式将童年鲁迅想看而未看到的想象的鼠婚热闹场景呈现出来,寄予了民众生活心态及思想追求。难怪解放前到山东潍坊杨家埠卖年画的小贩说:“离了老鼠娶媳妇,画不算买全。”(谢昌一:《年画中的“老鼠娶亲”》,《年画研究》,2013年,第169页)
“使观之者变憎为玩”:宫廷与文人鼠画
鼠画在民间艺术尤其是年画中较为普遍,但是宫廷与文人画家、甚至帝王,为何也会选择鼠作为主体形象进行绘制,他们绘制的鼠图究竟有何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