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画鼠之作
白石老人的画法源流及其特色不在一般传统的梅、兰、竹、菊、松柏、荷花,因為这些题材,从扬州八怪至任熊、任颐与吴昌硕,早已多所开发,他能继续拓展的特色有限。齐白石真正的重要作品,在描写他童年回忆中的草虫鱼虾、蝌蚪青蛙、猫狗老鼠、牧牛农事、童玩用具、上学读书、习字瞌睡等等,这也都是历代画家所不及著墨的地方,但却是浪漫主义最擅长的领域。因此,齐白石成了第一个以“童心”与新文学运动相互呼应的画家,受到当时作家的热爱、追捧与支持。
徐国卫(山东中国文学艺术博物馆馆长):中国绘画一直注重文学性,这在这次展出的作品中有着很强的显现,比如诗词题跋,皆从己出,这在当下的中国画中是比较缺失的。知名作家陈村则就文学中的童心与艺术中的童心进行了发言:说到童心,其实所有人本来都有一颗童心,只是到了五十岁、六十岁你的童心还能不能再激发出来,这一点非常重要。特别是他们七八十岁的人,还能把童心再能激发出来,这就是不得了的人了。大家都知道齐白石先生,他就是到了九十岁的时候,他的童心才真正达到一个高度,包括海派的很多代表作家,如丰子恺、吴大羽等皆是如此,在作品中艺术家真正的童心被激发出来后,其作品往往更容易为人所接受。实际上文学作品也是如此。这是我对童心的理解。
我再回头说说谢春彦老师,可以说是我们山东的骄傲,大家都认为他是老顽童,甚至上海人都认为他说话很随意,此话不对,我跟谢老师接触将近二十年了,我每次跟谢老师的接触中,他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句俏皮话,其实都有很深的思想层次在里面。
张立行(文汇报文艺中心负责人):童心是一个比较泛泛的概念,因为要知人才能认艺。就艺来说,这三位先生里我对谢老更熟悉一些。我觉得谢老这一生是被童心所贯穿的。童心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我觉得他所谓的童心是童心里面的一种顽皮之心,他这个人是很顽皮的,他就是好奇之心,顽皮之心,这是很可贵的。比如就没看他办过一个安安分分的展览,纯粹的让人家看看画画的展览,总是会搞点花头,前面我看有一个带着帽子的女孩子,二十几岁,也在那里很顽皮地说,这都是童心。再重大的题材,我觉得在谢老的笔下,不是说消减,但却是非常智慧的以俏皮的方式呈现。另外,我觉得一个有童心的人,或者有顽皮之心的人,都是有侠义之气的。
陈九(画家):谢老是我们中国戏曲人物画研究会的会长,和他接触比较多,一段时间不见就会念他。我们都喜欢和他聊天,他总是插科打诨,十分幽默。还是一位京剧的老戏迷。可以说,他是我们上海为数不多的一位诗书画皆能的老顽童!他的童心不只是一种单纯和天趣,他还是情怀所寄的文化人。他以文心入画,看似漫画与文人画之间,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用笔直率自由,毫不犹豫,看似朴素简单,设色也会出其不意!仔细读来,意味深长。从他的书法来看,七扭八歪的,似是儿童体,那是他独特的谢体字。讲究中锋用笔,宁朴拙而不腻滑。这大概与他酷爱魏碑书体有关吧。我每每到他书房,常见他案头堆满临碑种种,不是金农就是二爨,可见谢老读书也是十分用功的。
我常想,一个让自己的画能保持童心天真的人,必定是经历过世间的复杂和艰险的,看透人性并笑对人生,这绝对是一种智慧。
记得一次和谢老去爬一座亭台,起初他还和我们一样象个孩童,一路上笑语不断。当登临高台昂首远望时,只见謝老迎风伫立,顿发思古之幽情起来,自告奋勇地用古人的腔调朗诵起唐人李贺的《金钢仙人辞汉歌》来:空江汉月出宫门,忆江清泪如铅水!。。…。念着念着声音沙哑起来,情不自禁浊泪盈眶,着实让人感动不已。可见他的童心,实在充满人文情怀的。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
罗青老师也是我熟悉多年并尊敬的一位艺术家,他的画里充满想象,构图自由,具现代意味,值得我们思考和想象。
张伟麟(闵行区古美街道党工委书记):我是从小就喜欢艺术,喜欢文学,非常感谢大家、前辈到闵行区古美街道的艺术中心,古美是一片古老美丽的土地,也是改革开放的缩影,今年正好是古美街道成立二十周年,这次展览让社区的民众可以在家门口享受文化大餐,非常感谢。
这个展览的主题我觉得非常契合,童心也是初心。就对艺术的理解而言,我觉得本真是非常重要的,或者说守正创新,本真是非常重要的。童心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我觉得是非常有艺术魅力的,纵观历朝历代,我们传承下来的好的艺术作品,都有很多童心的表现,如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和西方的《哈利·波特》等,这些流芳百世的作品,倘若没有童心的话是很难表现。所以我觉得保持童心进行艺术创作,是一种非常自省的艺术能力。艺术要有灵性、悟性和童心,只有这样,艺术才能生动、灵动,进而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