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一]乾隆四十年十一月乾隆帝仿制前朝珐琅器档案名物对照表
图七 康熙款画珐琅牡丹纹海棠式花篮 故宫博物院藏
图八:1 乾隆年制款画珐琅牡丹纹海棠式花篮 故宫博物院藏
图八:2 乾隆年制款画珐琅牡丹纹海棠式花篮底款 故宫博物院藏
图九 雍正铜胎画珐琅白地花蝶纹盖罐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图十:1 乾隆铜胎画珐琅花蝶圆盖罐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图十: 2 乾隆铜胎画珐琅花蝶圆盖罐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图十一 雍正铜胎画珐琅白地蓝花执壶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图十二:1 乾隆款画珐琅白地蓝花壶 故宫博物院藏
图十二:2 乾隆款画珐琅白地蓝花壶壶底 故宫博物院藏
由于是根据图样制造,法国人按照自己或本地的审美进行了局部美化。施静菲敏锐地发现“乾隆铜胎画珐琅花蝶圆盖罐一对”〔文物号:故珐660、故珐661,图十:1、2〕与同类盖罐的差异,她说“在风格上大异其趣,线性用笔消失,采用色块晕染的西洋画法,色彩鲜艳、绘制效果很不同。可见画者必定是相当掌握西洋画法的工匠,与水彩画之画法接近”。此外,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官方网站上的器物典藏资料检索系统内,描述此对盖罐“盖面及盖边花卉之花心部分皆镶嵌金座托宝石”,但在照仿原件“雍正铜胎画珐琅白地花蝶纹盖罐”〔文物号:故珐503,图九〕上却没有这样的装饰。无独有偶,在故宫博物院藏“乾隆款画珐琅白地蓝花卤壶”〔文物号:故116597,图十二:1〕的盖面上有铜镀金弦纹,而照仿原件“雍正铜胎画珐琅白地蓝花执壶”〔文物号:故珐229,图十一〕的盖面上却没有。
需要特别讨论的是,在“康熙金胎内填珐琅花卉碗”〔文物号:故珐270,图十三〕的碗心上有法国巴黎课税标章和符合1777年(乾隆四十二年)巴黎金匠行会验证纯度的年度戳记〔图十四〕,并通过科学检测认定金胎和碗壁珐琅纹饰应是在法国制作完成,但碗外底所测得砷白较有可能为当时中国的珐琅料,且款识字体端正,“似可推测无款的法国制造浮雕珐琅金碗有可能原无落款,进贡宫中后,再由造办处工匠烧绘‘康熙御制’四字中文款识”。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即如果检测数据无误的话,那么有可能在法国制造的金胎珐琅碗到广州后被误烧了“康熙御制”款。首先,造办处传予德魁的“不要广珐琅,务要洋珐琅,亦要细致烧乾隆年制款”,很可能是“口传谕旨”却没有文字记录,此项要求只有其本人知道。而从乾隆四十二年初开始,德魁虽名为粤海关监督,但已经身染重病无法工作,事务完全由广东巡抚李质颖接手操办,很有可能德魁未将皇帝要求告知李质颖,以致李质颖命人按照原件烧制了“康熙御制”款。其次,造办处档案显示,乾隆帝看到仿制成功的十件珐琅器后,当即下旨将新送到九件珐琅器配楠木匣刻名色签后送乾清宫,而唯独“新到珐琅器内金胎珐琅碗一件,交图明阿代去照样烧造一件”,虽原因不明,但根据存世的清宫旧藏珐琅碗与“康熙金胎内填珐琅花卉碗”材质、器形、纹饰和工艺完全相同,且皆署“乾隆年制”款识,很有可能是因为乾隆帝对器底的“康熙御制”款识不满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