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简介】

沈福馨,1948年2月生于贵州安顺。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学会会员、中国傩戏学研究会首届理事、贵州省文史馆特聘研究员、贵州民族大学美术学院特聘教授、贵州省政协书画院特聘画师、贵州省美协第四、五届理事、国家一级美术师。

作品曾入选第八届全国美展,第一、三届中国美协会员精品展及中国美协多次提名展。2001年6月,作品《青城幽径》获首届中国美术金彩奖提名奖。2003年12月,作品《盘江路》获“第二届中国西部大地情全国山水风景画作品展”优秀奖。2008年8月,作品《水滃云飞》获第六届中国山水画展金奖。同年,获《中国书画报》年度人物称号。曾经在福建、广东、山东、浙江以及香港、台北、巴黎、槟城、吉隆坡等地举办个人画展数次。主要作品有百米长卷《世纪三峡》、长卷《鲁阁幽峡》、《汇聚》、《银涛》、《青城幽径》、《四大佛山》、《中华五岳》、《黔南画稿》等。作品发表于《美术》、《美术观察》、《中国书画报》、《美术报》等专业报刊。出版有《沈福馨山水画选》、《中国当代名家画集·沈福馨》(天津人美大红袍)、《沈福馨三峡写生集》(马来西亚)、《鲁阁幽峡山水长卷》(台湾)、《荣宝斋画谱》、《中国高等艺术院校教学范本-沈福馨山水作品》(中央美术学院出版社)、《当代国画名家精品典藏·沈福馨》(外文出版社)和《沈福馨2008-2014绘画作品集》等画集。

《长海晨曦》5040×1190cm 2017年

开激流飞瀑新意境   创山水画域新天地

——沈福馨山水画又读

文/张本平

多年来,贵州画坛沈福馨怀着对中国传统文化无比崇敬的心态,在当代著名国画大家孟光涛、杨长槐老一代艺术家的严格要求和深切关怀下指导下深入学习传统,兼收并蓄,积淀学养,锤炼基础。通过长期心追手摩和勤学苦练,他把艺术之根深深植入祖国文化的热土之中。不管是意境悠远的“荆、关、董、巨”、“刘、李、马、夏”,还是萧疏散淡的元“四家”、清丽典雅的“吴门画派”、坚守传统的清“四王”、突破革新的清“四僧”等等历代山水名家所描绘的自然之美和笔墨韵致,都成为他艺术创作中的充沛滋养。他与历代名家一样,着意自然界中精彩纷呈的真山实景的表达,成为他山水画造境的最重要元素。所不同的是,沈福馨根植优秀的传统文化艺术的同时,又吸收西方绘画语境中的色彩、透视、素描、造型等表现手法,用生动自然的写实形态给人震撼人心的艺术享受。表达心中之境,讴歌时代精神,这种具有开创性的绘画面貌成为沈福馨艺术世界的主要架构。

《神山圣水》124×248cm 2009年

傅抱石以“抱石皴”创作出抒情浪漫、气势豪放的山水面貌;李可染以积墨之法对传统“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将光影引入山水画面,用逆光笔法表现山林晨夕间的朦胧迷茫、流光徘徊的意境而走进千家万户。他们的成就被中国乃至世界所瞩目,他们是属于那个年代的巨匠、大师。“笔墨当随时代”。他们处在一个文化繁荣伟大的时代,处在一个呼唤艺术巨匠的时代,这个时代的绘画成就最终要落实到作品上。没有优秀的、体现时代精神的作品,其他事情搞得再热闹、再花哨,那也只是表面现象。艺术家要用作品说话,真正深入人民精神世界的,触及人的灵魂的关键是你的作品能不能引起人们心里的共鸣。融汇中西、传承古今、深入生活、反映时代是沈福馨山水画几十年来始终践行的艺术思想和创作方向。他笔下的贵州山水是深入生活的结晶,得益于大自然的恩赐。他把艺术的梦想和期望通过鲜活的生活素材,点亮创意思维的神灯,寻找感悟和启迪。他的艺术创作深深扎根于中国画传统笔墨技法的基础上,又能吸收西方绘画的有益因素。他借鉴恩师杨长槐诗意般的构图和真实表现大自然的优美特点,用信手拈来的中国画传统笔墨技法,把贵州自然之美转变成笔下的艺术之美。

《武陵神秀》145×365cm 2008年

几十年来,沈福馨坚持写生、速写。为得一处妙景,他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无人区,跋山涉水,历尽艰辛,所到之处目识心记加上对景写生,使他在当今画坛形成凸显的个人艺术风格。他笔下遒劲峥嵘的密林深处、烟波浩渺的秋水长天黄果树、瀑布,给观赏者一种波澜壮阔的雄浑、排山倒海的气势和诗意深远的意境。“采天地雄深之气,铸贵州山水之美”。他借古开今的笔墨技法,使他的作品形成有别于古人、有别于西方、更有别于今人的独家妙造。形成无比和谐、无比自然,而又充满浩然之气的独树一帜的“沈福馨艺术样式”。他创造的画水,以前无古人的技法创新和独树一帜的风格之美,为当代中国山水画笔墨技法的发展开辟了新路,注入了新血液。

《银涛》141×258cm 2008年

沈福馨的贵州山水画,有那种喷薄欲出的笔墨意境,又有平朴自然,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在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他的作品满足了当代人内心渴望已久的精神向往,让观众看他的作品时,犹如身处静谧和谐的自然之中,重新认识中国山水画的真正的创新内涵,对他的作品油然而生敬意。他的鸿篇巨制,整体构图严谨。远观气势恢弘,场面宏大,近看又逼真精到,富有质感。他把写意画的豪放与工笔画的精致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湖水烟波浩渺,山脉气势雄浑,云雾飘逸洒脱,月光清远高洁,飞鸟自由翱翔,都在他的笔下跃然欲出。他笔下十几个系列数百幅不同题目的力作,如“长江万里系列”“家乡好水系列”“24节气系列”“四大佛山系列”“中华五岳系列”“天上西藏系列”“大漠胡杨系列”“侗乡绿韵系列”“我的花溪系列”……等系列代表作中,流光溢彩而又震撼人心,留下许多经典的代表作。

《黄姚纪游之二·双桥联珠》136×213cm 2013年

沈福馨以画树著称,被誉为“当代贵州画树第一人”。以森林杂木为主体的作品成为沈福馨山水画最引人注目的突出特点。万木雄风——那自然妙曼的表现、那画面中伟岸的松柏、灌木丛生的蓬间世界等各种生动的树形与繁茂多变的枝叶交替穿插,盘根错节,把山水画的“平远”、“高远”、“深远”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万木生机在画面中体现出整体感、空间感、层次感、真实感。在他的笔下,不管是气势豪迈的鸿篇巨制还是抒情小品,全景式构图自然而然的囊括了最优美、最有代表性的一面。造型伟岸的虬枝老树之中,通过点、线、面、黑、白、灰、曲、直、横、斜等各种对比因素,让点的灵动感,线的流畅感,块面的体积感发挥到极致。同时吸收西方光影和透视,把画面中的具象和笔触引向画外,充满视觉张力。画面在雄浑苍茫中有随机生发的自然又有笔酣墨畅的韵味,充分表达天人合一的和谐关系。这种关系弥漫着浓郁的自然情怀和“大音稀声”的内在构建。

《秋晓图》120×240cm 2013年

他的作品注重意境的营造,突出美感的表现。这种面貌是画家沈福馨精神力量和美感魅力的集中体现。画家通过想像和创作,描绘出一种理想而又真实的,有诗的意境,又有观众向往的可游可居的山水佳境。

《谷雨》98×180cm 2019年

沈福馨的写实性、严谨性以及清刚的变化了的小斧劈皴沿袭了宋代院体、明代浙派的风格,而又身体力行发展着黄君壁以来的根植于传统,而又不拘泥于一家一派画法,兼收并蓄、中西结合、真力弥漫的画风。较之前辈画家,沈福馨的水体景观绘画更具自家面貌,更为繁复幽深,气势更为雄强有力。林纾在《春觉斋论画》中说:“西人写瀑布,是真瀑布,能从平顶之石上泻倾而下,上广而下锐,水流极有力,何者?水积岩顶,狂奔而下趣,水之落处,力猛渐下,则水力亦渐杀,故水痕上广而下锐。吾山水中写瀑则上狭而下舒,以两边山石,参差错落,瀑布从石隙中出,至于大壑,支流始漫,此其不同于西画处。虽然为地不同,山水态亦略别,西人写山水极无意味,惟写瀑布,则万非华人所及。”而沈福馨表现瀑布水体的中西结合技法极好地弥补了传统画法的不足。笔者最为欣赏的水体景观画作是其作于2006年的《汇聚》和作于2008年的《银涛》。《汇聚》一画从右而入的水流从高处和缓流淌,随着地形的落差水流渐急,和左下方奔涌而来的水流在画面中部汇聚碰撞,水势凶猛而湍急,水量暴涨而几乎以直角转而向左下方喷薄而下。沈福馨巧妙地运用了水流的直线流淌、落差下降、汇聚交叉、直角转向的多种水体流动,制造出水体激荡宛如《清明上河图》中桅杆危及虹桥的高潮部分。用喷水罩染的技法制造出因水流汇聚而升腾的氤氲水气,左方迷茫混沌的缭绕水气与中央用传统笔法密集勾勒的湍急浪花形成一部水流汇聚的华丽交响乐。水流上方远端的茂密丛林用不同于传统国画的肌理效果来表现,与近景的皴擦而成浓重苍茫的岩石形成质感强烈的反差。动与静、急与缓、淡与浓、轻与重、传统与现代、光与影、色与墨完美地碰撞汇聚于一体,浑然天成,观者和绘者的立于岸边,俯瞰逝者如斯、奔涌不回,“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的豪迈情怀油然而生。实景山水是沈老师的另一个具有代表性的类型,也就是自然环境中的成组景点。高居翰以一位西方的中国美术史学家的视角,较为客观而理性地在《气势撼人》一书中说道:“一般的理念认为中国山水只描写理想山水,而不表现特定实景。实际上,山水画可说是根源于对特定地方实景的描绘的,而且是在经过了几世纪以后,才在五代和宋代的大师手中,一变而为体现宇宙宏观的主题。然而,即便是这些大师所作的画,也不全然偏离山水的地理特性,相反地,他们是根据自己所在地域的特有地形,经营出各成一家的表现形式……”。

《海隅生风图》123×246cm 2010年

沈福馨作画,不仅题材丰富,同样因为“师造化”,他的绘画技法图式也千变万化,绝无半点套路。清人石涛说:“山川人物之秀错,鸟兽草木之性情,池榭楼台之矩度,未能深入其理,曲尽其志,终未得。”沈福馨欣赏石涛这种于自然中求画理画法的观点。以沈福馨画水之法来看,他一则继承于传统,如对传统画水诸家如唐代孙位、蜀孙知微、宋马远之《水图》等,或作意境之感悟,或作图式之借鉴,又有苏轼论水推崇活水法之启迪,加之贵州多瀑,又更求法于自然。沈福馨面向自然总结了一套“激流画法”“瀑布画法”及画水步骤,其中更对激流飞瀑总结出以石托水,分层勾线,块面分割、线求灵动,意象变化等多种方法。沈福馨在画水上的诸多技法创造,大大丰富了古人的技法系统。对此,画水纸上之激流或飞瀑无声胜有声,丰富了马远所探索之画水法。这一可喜成就基于沈福馨熟谙黔山黔水之独特个性,他画水的技艺很高,能用淡墨画出极为丰富而微妙的层次和韵律。他不着一色,充分发挥笔墨的表现力,更加强化了激流飞瀑的动势,从而也更强化了他的艺术个性。沈福馨不仅在观水中求水法,亦在青青茶山、茶树行列之排列流转中体会画面节奏与旋律,在山岩岩石节理与形态中找到雄肆劲健的用笔,又在拔地而起直插青天的大树形态中寻觅方正刚直的截断式树木构图,在大山云气烟岚明灭幻变中呈现虚实浓淡之处理……正是由于地方山水的独特个性促成了沈福馨画法和绘画风格的独特性。

《侗乡绿韵之梯田》136×213cm 2014年

沈福馨山水画有个更重要的特点,就是他不仅重视现实山水的形态特征及其技法表现,更重视对现实山水的情感体悟。中国山水画之所以不同于西方风景画,正是缘于中国山水画不仅仅是对现实景物的单纯模仿,更要加入画家的心灵感悟和对物象的主观处理。此之谓“意象”或“意境”,沈福馨先生对此有充分的自觉。在研究沈福馨的艺术时,吃惊地发现,其文艺素养极高。他不仅十分熟悉中国古典的画史、画论,而且相当熟悉中国古典文论与诗词,对中国这些古典文化的经典,如《文心雕龙》《昭明文选》《石涛画语录》《人间词话》等内容与语句,他可以触景生情信手拈来。尤其是古典诗词之警句,常常是随景生发,娓娓道来而妙趣横生妥帖真切。他知道,意境是中国山水画的灵魂。他甚至认为,中国古代文艺理论和美学要求所有的艺术表现都要有意境。而意境也是中国历代艺术遵循的一条基本原理。他认为,意境乃是对实境的描绘而触发的虚境,所产生出的艺术幻想和联想。意境又是对实境的心理与哲理的升华。有如刘勰所谓“寂然疑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神通万里。吟诵之间,吐纳玉珠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

《柏韵》200×100cm 2010年

或许,沈福馨画激流瀑布就是这种心灵感悟与意境表现的最完美的结合。除了从小在家乡观水戏水的情结之外,水在心灵的精神象征也是其情有独钟之处。沈福馨在激流飞瀑中体验人生的畅快淋漓。所谓“养得心中无一物,悬岩峭隆又何惧”。故沈福馨画水亦多画激流险滩惊涛悬瀑一类动势强烈撼人心魄的水景,这当然就不是一般的物景而是直扣人心的意境。同样,沈福馨喜画树,也有其画树之理趣。例如他画过一批古柏。原来全是山东孔庙之古柏。这些有着2000余年历史的古柏虬劲苍古,倔强挺立,让人流连感佩。沈福馨一一画来,题辞曰:“余数次参观孔庙,忆庙中古柏坚硬雄奇,骠悍如武士,枝干扭曲变化无穷,意象万千,让人联想极富钢性气质,乃正是民族应具备之精神。”他的树又有“凛然”之意,如画巨树生巉岩,沈福馨题曰:“石岩下仰视古木,根从石缝中出,树干直立耸天,枝叶虬结,碧天下霜皮突兀,更显生命力。其凛然生枝,令人钦佩矣”……沈福馨作画首重个人感悟和意境的创造。他的境界偏重于质朴与浩大。他的水总是奔腾浩荡,他的树总是虬劲苍古,他的山也总是苍茫空阔。然而如前所述,所有这些山水又都是其亲历亲悟而来,与传统文人山水隐逸超远、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形成鲜明对比。沈福馨山水那种亲近感也由此意境中生出。

《寸金之地》68×136cm 2014年

沈福馨山水画那种亲切感人的意境美的创造,对今天山水画界应当有重要的启示。从山水画历史的角度看,在宋元时期,他们的山水画是讲究意境创造的。宋人郭熙称,山水画当有入其画中可居可游之意趣。“君子之所以渴慕林泉者,正谓此佳处故也。故画者当以此意造,而鉴者又当以此意穷之。此之谓不失其本意也。”画《富春山居图》的元人黄公望也是随身带着写生工具,“或于好景处,见树怪异,便当模写记之……李成、郭熙皆用此法。郭熙画石如云,古人云:‘天开图画’者是也。”今天山水画家在家舞笔弄墨,远离自然,以致千人一面,宾虹山水一片黑的山水画格局又起,则沈福馨先生恢复山水画的视觉性,重视意境创造,重视画家在现实中的感悟,回归“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这个中国山水画之灵魂,无疑是沈福馨山水画在今天所具有的特别意义。

《黄河雄风》124×248cm 2017年

几十年来,沈福馨创作了大量有关水、瀑、泉的作品,这是一种艰苦而有趣的探索和尝试。他试图对传统画水技艺做一些突破。被视若无物的水本是生命之源,它比任何物质都更显生命活力,它形无定状,却能“随物赋形”;静而无闻,却能喧响奔放,声巨如雷。既柔且弱,却可穿石越岭,力能溃堤。它“性格”中真是充满对立统一的辩证法。要将它画活,就须画出它跃动的千姿百态,画出山石树木与它相依相伴、不即不离,相互衬托的关系。这种思考虽剖决精敏,做起来其实颇难。他喜画水,更喜画瀑。瀑泉跌落石上的铿然之声,是一种精神的隐喻,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有无限理趣,发人深思,催人奋进。回首这些年来,边画边悟,学识渐长,犹如“霜醉高枫秋入树,云垂香稻晚肥田”,他当感谢水对他画艺和做人的滋养和提升。

《圣山德福 五岳独尊》98×180cm 2019年

沈福馨先生的“黔水”系列的创作,得益于黄果树的白水河给他带来了灵感。在那里,他找到了自己的绘画语言和突破口,让他产生了无数感怀,悟出人生哲理。他将视线集中在黔地的激水,将水作为独立的观察对象和审美主体,探索以水墨的虚实、黑白在宣纸上表现山水景观营造的氤氲缥缈和浑沌跌宕。每当夏季下大雨时,沈福馨必然会出现在白水河,看激流的奔腾浩荡。他还曾多次从白水河的发源地一直走到黄果树瀑布,在200多公里崎岖的山路中,一路走一路看,领略那无数大小瀑群的风韵,一路画下自己的感悟。

《水滃云飞》136×213cm 2014年

在“激流飞瀑”的系列表达中,亦真亦幻的朦胧之境,个性化的生命体验与黔山黔水的自然特征的相融相生,也使沈福馨确立了他鲜明的视觉表达特性。滚滚激流三千尺飞瀑的从天而降的大气磅礴与势壮雄强体现的是黔山黔水人民的一种豪迈之情与伟岸之境,真是“画山是情满于山,画水则情溢于水”。沈福馨蓬勃灿烂的精神世界与自己对黔山黔水的无比的热爱与向往,全部融汇在笔墨山形与激流中。正应了苦瓜和尚所言“山川脱胎于予也,予脱胎于山川也,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也”。视觉图景中多余的素材逐渐被去掉,山、水、树、石的纯粹与澄明,放而不失之狂,细而不失之构,所描绘的酣畅淋漓之境,不仅浑然天成,而且令阅读者心驰神往、遐思飞扬。沈福馨精擅于把黔山黔水的地域风貌转换为他的一种水墨的陈述,既遵从黔山黔水的客观形态之真,又将有法之笔墨去适应变幻迷离又激情飞扬的激流与瀑布这些云贵山水的地形与貌色,直至营构出一幅幅“忘笔墨而有真景,隐真形而显真情”之意韵。于平凡的自然景致中抒写出了迷幻与神奇的诗情与画意。他在平远、高远与深远之中又融入旷远与幽远,近景迷雾茫茫,远景朴茂深邃,墨色相列,山泊澹澹,一泻千里之势释放出生命的活力与顽强,真应了宾虹老所言“吾人惟有看山入骨髓,才能写山之真,心手相印,益臻化境。”黔山黔水的升腾与缥缈,沉寂与宁谧,激流与飞瀑,透过沈福馨的笔形与墨色的交响与混融,幻化成了万千种不可喻解之意,氤氲蕴藉,有情有致。

《天上西藏系列组画.大江》 136×213cm 2015年

沈福馨善于运用以虚统实、以形入神、以动显静、以刚返柔等美学原则,去捕捉自然山水中蕴含的深长余兴。他所熟练运用的这些美学原则当然是传统的,但又是当代的。不如说,它们属于当代中的传统,是在复杂的中西对话情境中坚强地生长出来的一种中国新传统。这些作品可以自信地告诉人们,山水画家并非都要去赶‘跨界’之类的时髦,而完全可以坚守自己的独特传统……如何面对理性的解析、如何面对博大的自然、如何表现贵州独特的山水面貌,继续拓展传统水墨的潜在表现力,是他在这一时期考虑最多的问题。

《翠云廊》135×213cm 2013年

在沈福馨高超技艺控制下的碳分子和水,像涌动的风进入树林,时而停顿舒缓、时而酣畅淋漓。淡墨的笔触相互叠压,形成了只有中国水墨才会出现的独特语言——那是艺术家对材料的高超驾驭才会出现的视觉效果。

《雄峻奇秀崆峒山》 136×213cm 2013年

沈福馨是一位有远大抱负和卓越成就的艺术家。他努力开掘自然美和由此生发的文化美、艺术美和心象美,成就了沈福馨的绘画艺术。他在当代文化语境中,为自己的艺术找到了定位,在继承、创新以及承前启后中,确立了自己的艺术目标和方向。几十年来,在专心致力于对中国山水画的探索研究过程中,他以难克者终极克之的创造精神,把黔山黔水放在历史的长河中,寻找出山水画的创新和发展的新道路、新目标。他主张画一种开路的画,他殚精竭智,创作出体现民族传统、时代精神和大国情怀的精品力作,成为贵州画坛的一面旗帜。把最好的精神食粮奉献给大众,是沈福馨赋予新时代中国山水画创新的完美诠释。

《春山如梦》 50×70cm 2014年

(本文作者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诗词协会会员,中国艺术创作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书画家协会副主席,河南机电职业学院中原美术学院院长、副书记,郑州市中原书画院院长,《中原书画报》总编,郑州市政协委员,郑州市版权协会常务副会长,郑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河南工程学院特聘教授,河南大学民生学院客座教授,郑州师范学院美术学院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