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石画”不同,“赏石”禅悟之“趣味”自是为物所移,此从20世纪初大休和尚的《百怪图》或传苏轼《潇湘竹石图》,可窥知一二。其中,《百怪图》与《十面灵璧图卷》有相似之处,即石画旁,皆有题跋,不过,前者“画石”不求形似,任笔癫狂,如石块之大小、取势、阴阳向背等,只随心所欲,得变幻机锋,观大自在。李学诗曾言大休画石,顷刻百千态,纸落云烟飞,笔挟风雨快。传苏轼《潇湘竹石图》则画面一片烟雾缭绕之水景山色,可谓景物至绝而微茫缥缈,令人心旷神怡。而观画中大小两怪石,盘踞疏竹之间,未见萧寂悲凉,反是风骨傲然,内蕴勃勃生机,即“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浓”,亦可称“格物澄怀”。而《十面灵璧图卷》更偏向于“文人画”意趣,其变化万千亦未有穷尽,而游心其中,此思更甚,得悟哲理三昧,而明心见性。
天然造化之物,升沉岁月。可见,万物生灭、宇宙大道等哲学深思,尽寄寓此“小小奇石”中。不单止于国人,日本室町时代也有赏石兴起,其间亦参以禅意,而西方艺术中,如米开朗基罗、罗丹等,同样从石头中,寻找生命与自然的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