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2021-T-23,115×200cm,布面油画,2021
事实上,语言的多样性是不稳定的。在巴比塔的故事中,这种多样性已经被认为是阻碍人类语言统一、使人与人之间能够自由交流的障碍。在我们冲向未知、冲向对我们来说是“他物”的东西时,一道裂缝——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横亘在我们面前。当心智活跃时,它试图摸索和包含现实,试图破译和进入理解的世界,但每种语言都是其自身的世界。绘画就是一种语言,它不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翻译和交流的对象,而是一个有关解读和接收的问题。就像语言一样,它具有一种交流的逻辑和多重含义。在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看来,艺术作品有着无限的意义,他承认在他的解释理论中存在误解。在所有附着于这位哲学家名字之上的新名词中,“延异”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对德里达——作为江上越经常提到的对象——而言,延异是不可想像的和无限的。它的痕迹被掩藏、被抹去和被遗忘,我们只能通过它被抹去后留下的痕迹或者它生成的一连串其他词语来谈论它。它从未被铭写在任何语言中。没有一个词可以将它概括。那么对德里达而言,言说就“绕行”于被铭写在语言中的东西,以及没有被铭写在语言中的东西:延异。这意味着闯入自我封闭的语言,去欢迎一位不可理解的“客人”,而他迟早要以其他方式说话。江上越让我们意识到,真正的交流是把自己暴露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人面前,并且不怯于由此而来的改变。为此,人们需要不断地处理不适感和异质性,即对他人做到完全开放……江上越的肖像画处理了对于世界和我们自身的特殊体察,这并非是被简单给予的,而是需要不断地重新占据。语言将我们抛出自身,抛向现实世界,抛给他人。它将我们放置在一种迷失方向的处境和与语言的对峙中陷入口舌之战,我们必须同意输掉这场口舌之战,以便找到更好的方向。从互动到共存,从灰色地带到彩虹照耀,从突变到进化,从数字到模拟——江上越将语言的模糊性、人与人之间不可跨越的距离描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