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来作品

在国画的技法中有一句名言：惜墨如金。这句出处在宋 朝费枢的《钓矶立谈》。原话是：“李营丘惜墨如金。”这是费枢在评论宋朝著名画家李成绘画中的一句话。据说李成画山水，开始操笔时是整体上从清淡入手，之后逐渐的一层层加重，直至达到目的。所以每次添加时，由于都用淡墨，故此每次用墨量都很少。从外人看来就成了惜墨的现象。其实从总用墨的量来看也并不少。我们从现在流传下来的李成作品也得到了这种技法的印证。李成的这种画法自宋后也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画法，并成为了国画的技法之一。而惜墨如金之说也就因费枢的总结流传开来。下面我们分析一下李成的惜墨如金画技。

刘玉来作品

中国画是用墨笔沾墨在纸或绢上作画。墨经过调试有深浅，而画面的各处局部对深浅的需要是不同的，墨的特点是一旦画到纸、绢上就不能再涂改。为此若是出现误笔画坏了就不能再更改了。尤其是一旦画深了就不能再变浅了，而准确的一次画到位又很难把握。故此只好采取逐渐加深的办法。而通过实践又发现这种逐渐加深的好处，就是比一次到位的画面产生了更多的厚重、丰富、多彩的美感。于是便形成了这种惜墨如金层层叠加的画法。

刘玉来作品

这种层层叠加的画法是通过多次重复不断加深的浅墨表现出的。那么推广一下，在国画的其它表现中也可融入惜墨如金的技法。总之根据所画需要并不是使用墨越多越精彩，很多时候采取清淡的少墨更能突出画面的美感。比如一块石头，并不是采取浓墨淋漓就恰到好处，寥寥数笔的清淡笔墨更显得面貌清奇；一片树林也并不是浓墨重点才能表现出深远茂密，往往层次分明的淡墨更能将树木的深远茂密呈现出。所以在绘画中秉持淡墨表现的惜墨法自有它一定的道理和妙处了。

刘玉来作品

一般来说惜墨的画法多属于干画法，即笔上的水分不多，与泼墨画法迥异。干画法中勾线是其特色，所以最能显示用笔的功力和线条的美感。湿画法因为笔上水分多，大多表现片面，片面没有明显的用笔痕迹，很难看出功力强弱，而干画法多用来表现线，线的轨迹鲜明，功力强弱清清楚楚的落在纸上，不能有丝毫掩饰。故此运用惜墨的干画法需要多锤炼笔上的功夫，否则很难掩饰功力不足的缺陷。

传统国画中的山水画绝大多数属于线勾的干画法，足见惜墨如金的干画法影响之深了。那么，为什么干画法有这么大的影响，为这么多的画家所采取呢？这就不能不说关系到国画使用的材料。水分充足的笔墨与吸水洇化极强的宣纸之间，存在着极大的动感，动感主要是水分造成的。水多很容易使画面出现不可控的局面，为此就必须采取笔上水分尽量少的办法。特别是初习者，在操控方面技术不熟练，很易洇化失去控制。而采取干笔就可以运用自如的多。如此时间长了，操控干画法技术已经得心应手了，大多数人很难再采取不熟练的湿画法了；再者，当一个人在运用一种技术已经有了相当造诣和成果，在社会有了一定影响后，也就没有了再开辟不熟悉的路径了。这或许就是传统多干画法的原因。

北京艺术研究所刘玉来   2024.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