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秉辉,1938年8月15日生于江苏镇江。1962年毕业于上海第一医学院(现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医学系。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内科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院长、上海市科普作家协会理事长等职务。多年从事肝癌临床研究工作,曾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业余从事医学科普,喜爱钢笔写生,曾出版数十册医学专著、科普读物、游记及写生画集等。
杨秉辉教授的书房里,到处是画。进门处就悬了两幅上海硬笔画研究会会长张安朴先生的钢笔画。更多的,是他自己的钢笔画,风景写生,黑与白的简约线条,传神地绘出了不同地方的风物:“我出去旅行,对购物、泡温泉、打牌之类的事都不感兴趣,若有空,白天就画画,晚上就读书。”自1987年赴英国作医学考察以来,二十多年,他去了将近五十个国家,走到哪儿,画到哪儿:“这些年来经常随旅行团出游,别人都进到教堂里面去参观了,我就待在外面,抓紧时间把教堂画下来。”
书房墙上挂着的,大多是杨秉辉创作的钢笔画。
众多黑白画中难得的一抹彩色,画的是中山医院的静谧一角,仍然是钢笔勾勒,施以淡彩。这是他贡献了一生的地方,现在还在持续贡献着:“我现在还给学生上些课,不过不多了。”这位做了近二十年中山医院院长、五十多年临床医生,至今仍在为各种医学培训、健康教育活动奔忙,写科普文章、做健康讲座的权威专家,年轻时的想法可是当画家:“后来学医是听了我父亲的意见,他觉得医生这个职业更可靠。”好在杨教授的儿子读了美术学院,做了画家,多少补偿了父亲的夙愿。书柜旁放有一张杨家公子笔触厚重的水彩画,黄土高原背景下,裹着白头巾的农民,笑得一脸皱纹。
沙发前的案几上,堆满了各类读物。早听说杨教授读书出了名的广,一到他的书房,果然如此。最显眼的是一整套精装的“周克希译文集”,杨教授颇有几分引周克希先生为同道的意味:“他是教数学的教授,文学作品翻译得出神入化;我是给病人看病的医生,业余画画、画得马马虎虎。”几上有的书还和医学沾点边,如《西医往事——民国西医教育的本土化之路》,大多数是文史类书籍:《曾有西风半点香——敦煌艺术名物丛考》《炉边话明史》《另眼看书法》《感悟端砚》……杨教授说他是历史迷,最喜欢太平天国史,对晚清史也感兴趣,书堆最顶端正好放了本历史随笔集《历史的坏脾气》。
当然,杨教授不光是“输入”的量大,“输出”的量也惊人。他主编的医学著作就不必说了,好些大部头,都是医学生必读的课本;医学科普读物他写得更多,关于保健、关于肿瘤……他甚至专门给出租车司机写了一本《出租车司机健康指南》。如今医患关系日趋紧张,病人时而怒火攻心,医生常常担惊受怕。杨教授专门开了一门讲医患沟通的课,自己动手写了一本《医患关系与医患沟通技巧》做教材。他在国外参加学术会议时,还在书店里淘到了一本《医患交流手册》:“作者是一位资深全科医生,把相关问题写得特别详细,很有可操作性,就买了带回来,让研究生们译了出来,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了。”
如今有关健康教育、医学人文方面的演讲、访谈的邀请,越来越多,这不免让杨教授有点苦恼,活动一多,读书、画画的时间可就少了。说话间,又注意到他的瓷版画,书房里堆了厚厚一叠瓷板,每一块都沉得很,上面是他用毛笔与彩釉作的画,与钢笔画的西方味相比,已经明显地朝着传统中国画转型了。杨教授笑着说:“到底是上了年纪,还是觉得中国画更亲切一些。”
摄影李坤撰文郑诗亮
十问Q&A
Q:您是否知道自己有多少藏书?
A:没有具体统计过,大约几千册吧。有不少放在其他书房。
Q:您记忆中自己买的第一本书是什么?
A:小学时买的一本从苏联引进的关于原子能的科普。
Q:您最近买的一本书是什么?
A:在福州路淘的一本画册,虽然是论斤称,其实很好。
Q:一般以哪种方式买书,逛书店还是网上购买?
A:都有。福州路经常会去逛,网上也买,比较方便。
Q:您每月大概花多少钱买书?
A:一两百块钱吧。
Q:您手上正在阅读的是什么书?
A:《繁花》。一点一点地读,读得很慢。
Q:看书时候的最佳佐料是什么?
A:喝茶。我喜欢太平猴魁。
Q:您平时阅读,网络和纸面的比例是多少?
A:网络和纸面都有。有些东西网上读更快捷。但文学、历
史还是更喜欢纸面阅读。
Q:有没有一本书,是每年都要拿出来读一读的?
A:这还真没有。我兴趣太广,读完就读下一本。发愁好书读不完,没工夫重读。当然,工具书不算。
Q:如果让您只带一本书去某个地方,您会带哪本?
A:带一本我正在读但没读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