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印社、浙江美术馆、钱江晚报联合推出的“浙江美术馆开馆五周年特展:西泠峰骨——纪念吴昌硕诞辰170周年暨西泠印社七任社长作品展”,昨天在浙江美术馆开幕。
这是西泠印社七任社长首次联袂展出,350件展品分别来自西泠印社、浙江图书馆、湖州市博物馆、吴昌硕纪念馆、君匋艺术院、海宁市张宗祥纪念馆、天一阁博物馆等众多文博机构。
在美术馆对面,唐云艺术馆的“鞠礼缶翁——西泠印社社员纪念吴昌硕诞辰170周年篆刻书法作品展”也同时举行,现代社员和七任社长遥相呼应。
展览现场名家云集,也有大量普通市民涌入美术馆,来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场面。在逛完6个展厅,看完350件展品后,也引发了很多人的思考。
七任社长
串起中国百年文脉
走在浙江美术馆的6个展厅,会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中国传统文人的生活情趣。
小纸条上抄一首自作诗,四季赏花时画一笔花卉,临一首古人的词隔空致敬,用一张古朴的信笺给友人写一封信,画完一幅画又在空白处写上一篇密密麻麻的“散文”,或感怀,或得意……在现代人看来,这些鲜活的场景那么遥远、陌生又充满高雅意趣。
其实,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种生活常态。吴昌硕、马衡、张宗祥、沙孟海、赵朴初、启功和饶宗颐,这七任社长,串起了中国文人的百年历史。
“这一百年,整个中国文化的基调是西学东渐。穿西装,住洋房,用进口家电,这是主流。”
西泠印社副社长兼秘书长陈振濂说,“但我们从这七任社长身上看到另外一条线:坚守中国传统。高品质,不赶时尚,学富五车。我们今天看他们的作品高山仰止,我读书可以算多,但也未必读得懂他们的全部作品,他们的领域太广。”
“所以说,今天我们做这样一个展览,揭示的不是吴昌硕先生有多伟大,这是无须再证明的常识。”
陈振濂说,“我们想展示的是,中国要走向繁荣昌盛,除了西学东渐,还有一条坚守民族本色的文脉,它正好在西泠印社的七任社长身上传承下来了,连成一百年的历史。所以,这个展览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展览。”
宁缺毋滥
社长曾累计空缺60年
“西泠峰骨”七位社长史上第一次联袂展览,让很多观众直观地发现,这几任社长任职时间不连续。但如果你仔细计算一下,在长达111年的印社历史上,社长空缺的时间累计竟有近60年。
“天下第一名社”为什么可以“群龙无首”那么多年?
其实,“社长空缺”的奇观,在西泠印社创社时已经埋下了伏笔。四位创社人丁仁、王禔、叶铭、吴隐互相谦让,在创社前9年谁也不肯出任社长。直到1913年,由印社创立10周年之际的首次社员大会公推,时年69岁的海上巨擘吴昌硕终于出任社长。
“吴昌硕擎旗掌舵,广结艺友,由此西泠印社的名誉和声望达到一个崭新高度,西泠印社的百年基业才有了坚实的基础。”
陈振濂说,“从那以后,西泠印社社员们对‘社长’的定位,不约而同地抬高到传统文化的制高点。所以,社长宁缺毋滥。也许对别的组织来说,社长空缺不可想象,但对西泠印社来说却会成为一种常态。”
也许有人会问,西泠印社的社长有什么作用?仅仅是一个精神领袖和一块金字招牌?
对此,西泠印社社委会副主任赵一文例举了多位社长的“功绩”,“例如马衡社长,我们的孤山社址在社会变迁中能留存下来,中间就有他的功劳。张宗祥先生,在新中国建国以后,在动乱的年代,为恢复西泠印社正常社团活动上下奔波,功不可没。”
此外,沙孟海提出的治社方针,现在仍被社员们遵循。而赵朴初先生,曾凭借自己的影响力,为西泠桥畔的中国印学博物馆能够落成做了努力,他还亲自捐了钱。
由此可见,德高望重的社长,不仅在学术上精神引领,也在社团各方面的发展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西泠印社社长,必须是具有象征意义的标杆人物,同时具备学术能力、人格魅力与社会影响力,这令大家对社长寄予了太多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