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宏
近日品读刘妍宏新作,得到两个印象,想到一个问题。
一个印象是“放”。
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刘妍宏较少作工笔,有志于在大写意上发展,作品少有轻柔品味,用笔利落,简洁,气隽语快,屏绝俗常绵软,淘汰冗杂线条,疏离笔记躁乱,振起画面气态,便有雍雅和厚、超逸爽朗之气脉。即使是那些工兼写之作,亦具豪放品格。其创造自出机轴,呈现豪放之韵趣。做到这一点,有她的艺术追求,更有北方人的气质。刘妍宏出生于华北大平原的中心地带,那里疏放阔野的平原自然环境,对形成她的艺术创造理念有相应的影响。
刘妍宏作品
一个印象是“灵”。
作为女画家,“灵”为其固有天分。此外,做为绘画题材的花卉,也有“生灵”之质。这些都很自然地侵润到她的作品之中。但女性之“灵”是一种天生品性,艺术家必须将此转化为一种成就绘画的本能,刘妍宏不但具有了这种转化,也能够从生机勃勃的花卉世界找到自在天成的灵性。如此,作品在表现层面上就具有了层次:其灵在于“活”——生动;其灵在于“巧”——精雅;其灵在于“透”——具神。刘妍宏在一首自作诗中亦言及:美“在我心上舞动、淡泊、清透”,这个“透”,应当是她对艺术的感悟所得,表达的形象和主题则清新,其韵致方卓然有之。
刘妍宏作品
善画者多师物,善学者能师心,“灵”与“放”的结合统谐,自然在“心”。画家对所要表现的对象“心动”,以自我精神入画,这样的作品才能够令人“动心”。 说到这里,自然会想到一个问题:灵秀,当是南方绘画艺术中的一种(只是一种)品格,那么,从刘妍宏的创作中会隐约地感到:她试图以北方的绘画豪放气质结合南方绘画中那种灵秀精神,呈现一种个性化追求的价值取向。我们知道,不同地域的文化特征使中国文化呈现着多样性丰富性,南北不同的文化气质尤为彰显,在华夏文化发展历史上曾有所谓“南学简约,得其英华;北学深芜,穷其枝叶”这类的说法,常常提示我们思考南北文化之间的不同,尽管“南学简约,北学深芜”是说汉唐之际儒家南北学派之别,而这种不同显然不是纯粹人为划分的,必定有地缘特征和文化积淀融入其里。这种价值取向,一直在历代的学术领域中延续着,以致在绘画领域中尚有“南北宗”之说。直到当下,这种南方北方的文化特质依然在艺术创作中有着清晰而积极的发展脉络。如何结合两种文化优长之处,这的确是要认真对待的华夏民族文化精神。刘妍宏或是有意在思考,给人以此种理喻?
当然,画面上把“得其英华”与“穷其枝叶”结合在一起,必须要经过画家的“艺术处理”,刘妍宏在创作中在努力尝试着这种统合,给人以启示,诚可赞叹。(文/杨悦浦)
刘妍宏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