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评价常常是矛盾的。在鱼龙混杂的艺术品市场,刘益谦“感觉自己进退自如”:“相对来说没怎么走过弯路,几乎没上过什么当,更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但他也这样评价自己:“我(收藏)是瞎弄的”,“我不懂艺术品”等等。“他买的都是真迹,他要是不懂,谁懂?”一位业界人士说。做收藏能够给他带来成就感,这些年虽然认可他的人越来越多,但是他并不这样认为:“他们的认可都是因为钱。”
对于金钱,刘益谦已经“比二三十岁时淡泊了很多”。他体会到了“被财富绑架”的滋味:他无法和女儿一起去南极度假,因为需要22天的时间,“不知道需要做多少决策”。即便富有如是,他还是会频繁出差,到处“捞钱”。“很多企业家,包括我,都不知道逐利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只把刘益谦理解为一个肤浅的拜金主义者,显然过于武断。从草根到巨富的成功历程,让他在精神上也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自由,他不随波逐流,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做收藏)我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我自己的想法做的。至于我能做成什么样?我努力做了就行。”刘益谦没打算把谁作为榜样,“那样很俗,也不符合我的个性。”在他看来,一个成功的人首先“内心要很健康”,他希望来生可以做一个“两袖清风”的学者,“不要误人子弟”。
他对自己的几个孩子很满意,他们都“善良、朴实,没有富二代的习气”。
他每年都会向一些慈善组织捐款。“郭美美事件”后,他开始捐给一些信得过的民间慈善组织。他不愿在媒体上讲述行善的经历,“这个社会捐钱都像陈光标(微博)一样就不要捐了。”
出生在1963年的刘益谦,是他那一代人中的异类。他极端地依靠自己、相信自己,肆意生长、野蛮生长,从来没有经由过组织把自己的能量最大化。即便现在百亿身家,他位于黄浦江畔的新理益办公室也只有二十多人,2000年成立时只有四个人。他和夫人庞大的收藏,也仅仅是两人自己打理。
他也是上海人中的异类,喜欢吃辣椒,性情爽直,但他是“上海人精中的人精”。刘益谦承认自己的双重性格,“我有天马行空的一面,也有八面玲珑的一面,我是针对事情采取不同的方式,但骨子里我不是这样的。”
2012年,对刘益谦来说最大的一件事情,应当是浦东“龙的美术馆”即将落成开放。2013年,浦西的另一个美术馆也即将开放。“我跟我太太不一样,为了理想做这个美术馆。她现在很发烧,我已经过了理想化的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