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相信关于绘画有多少功能的阐释,我认为绘画最好什么功能都没有,它最好只是人们通过其他方式放松后的劳动。只有放松之后的劳动才是最丰富的,就像一张白纸所具有的丰富可能性,那种丰富接近自然的启发和领悟,我们只要再稍加配以理性的认识就能链接当代和(原始)自然之间的逻辑关系。我虽然喜欢像凡高、蒙克绘画中那种带有精神分裂式的激情,但我更喜欢释然之后的无情式的绚烂,下面我要谈到的艺术家江洲的作品就属于这个类型。
江洲从小喜欢画画,但是没有经过专业的美术训练,高中毕业他顺利考入了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技术物理系的光电子专业。当然这并不意味他的文理科是畸形发展的,他喜欢古典文学,尤其喜欢陶渊明诗词中的“桃花源”之意境,他甚至把这视为永远的理想。 江洲在《自述》中说到:“其他同学觉得很难的课,比如电磁场理论、量子力学,我反而觉得很感兴趣。在这些理论里面,我能真切感受到物质之美,规律之美,同时能体会到爱因斯坦、麦克斯韦尔等物理学家的伟大。” 对应着我们在江洲的画中也能看见这样的感觉,他对形的描绘一丝不苟,对细节的刻画实在而毫不含糊,即使是充满平面感的画面也明显让我们感觉到其每一笔触的结实。这种结实是源自于他对事物的独特理解和开放想象。这让我想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既流露出科学家的严谨态度,又展现出哲学家和艺术家的自由精神。从这一点来看,艺术和科学、哲学是具有某些共性特征的。我觉得江洲的经历对于他的艺术梦想其实并不矛盾,反而丰富了他对艺术的理解,或者说这才真正打开了对他对艺术的恰当观看。当他今天重新捡起儿时的梦想,艺术对于他已不再是常人眼中的流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