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林用之和沙孟海的治学途径有所不同。正如前文扫述,前者未以进入正规的学校接受系统知识,大多是靠自己刻苦钻研和不断积累取得成果的;后者从小即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加上自己的天份和努力,为实现其自身的价值提供了有力的保证。
林散之自幼有些耳聋,常默默无语,人们觉得憨痴。事实上,他从小即痴迷于诗、书、画,且署“三痴生”,后来的“散之”也由此谐音而来。表面上看,林散之小时憨痴,其实,他聪颖过人。17岁那年就将自己写出的诗稿汇编成册,自署为《古棠三痴生拙稿》。1923年,他又开始编纂《山水类编》,历时三年多,1926年完稿。全书包括总论共29卷,35万余言。此时,林散之年仅26岁。中岁壮游期间所写的游记和诗稿,以及后半身所作的序跋文稿和诗作,是他书画之外所做的努力。就林散之的全部治学成果看,除《山水类编》带有编纂性质,略具学术意味外,其余的成果皆弥漫着文学创作色彩。晚年集成的《江上诗存》可足以为证。 沙孟海先生则不同,他从20来岁开始,即文思泉涌,70余年的努力,创下了百余万言的宏篇佳构。其治学活动可大体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921——1928),从22岁所写的《梦尔藏族兄》五言古诗到29岁所作的《近三百年书学》和《印学概论》。此间,主要著述有《王芳清墓志铭》、《大咸乡澹灾碑记》、《润约》、《名字别号源流考》等,以《近三百年书学》和《印学概论》最为著名。第二阶段(1929——1992),从30岁到49岁,主要著述有《助词论》、《与吴公阜书》、《训诂广例》等。第三阶段(1949——1992),包括50岁到去世前在新中国时期的所有著述,著名的有《印学史》、《沙村印话》、《海岳名言注释》、《中国书法史图录》、《沙孟海论书丛稿》等。沙孟海的学术研究,涉及面广,有着极高的学术价值。前期以宏观论析书史和印学为主,中期涉及语言学、文字学、训诂学等诸多领域,后期当代书印界有着广泛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