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收藏,后代无权索取”
坐拥上千家具与摆件,海岩无法确切说出自己最偏爱哪一件。“就像我写的小说一样,我无法说我最喜欢哪一部,每一部都是心血。”他说。只是,他的小说如《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等都被搬上银幕,大红大紫。但他绝大部分的收藏却被深锁于北京郊区顺义的“榈园”,也称黄花梨艺术馆。艺术馆的建造费尽周折,直到现在都未开放。
这个艺术馆原来是一个院子,他与他的同事共五人各自盖了院子。海岩将他的黄花梨家具全部搬到了这里之后,渐渐萌生了在这里办艺术馆的想法。“这得自王世襄先生的愿望,他曾发愿将自己的收藏置于古人使用的场景中。”可惜,老人最后未能得偿所愿,在他把家具收藏捐给上海博物馆时,陈列设计者以文人家居生活的场景设计了展馆,才算是稍稍弥补了这一缺憾。
艺术馆的设计全部由海岩担当,亭台楼阁、山水花鸟都被置入其中。家具则按照古制摆放,最大限度地还原明式黄花梨家具原有的使用场景,还要有体验功能,要可居,可游,可赏。“这样不但能让人感受到家具之美,还进入古人的生活画卷,体验他们的审美意趣。”
一般来说,家具收藏家会试图收齐椅凳类、桌案类、床榻类、橱柜类以及杂项。但海岩并不拘泥于此,他的艺术馆中还有海南本土的黄花梨农具、农家的锅盖、土灶、田间地头的桌椅。“要知道,黄花梨开始吃香的时候,海南的一些黄花梨产地还未通公路,根本运不出来。农民们就将黄花梨作为自己生活用具的。”他认为,这些东西也是黄花梨家具的一部分,陈列这些同样是对这个文化脉络的交代。
海岩将自己的收藏全部捐给了这座艺术馆。有合约规定,这些藏品必须永久无偿在馆内存放。据他所说,这些家具当然也可以卖,但必须是为了替换艺术馆的馆藏。“我的子孙后代是无权索取的,也没有传承关系,我就希望这个艺术馆在未来可以长久存在,为文化做一些贡献。”海岩说。
这个文化馆的筹建可谓一波三折,工程预算不断追加,还要应对颇多人事纷争。因为资金问题,至今尚未对外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