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建华 红日悠悠 120x90cm
如果说女画家也有自己的性别立场,那大概在喜爱描绘花卉的程度和怎样描绘花卉的角度上和男性存在差异。喻慧和樊萍都十分注重植物学层面枝叶与花朵的生长细节,她们试图从已有的花木概念走出,从女性的角度赋予它们更具有自己生命质感的形态表现。与这两位细腻温婉的描绘截然不同,姚思敏和张金玲似乎是大刀阔斧,不拘小节。她们意笔的提炼概括、墨色的酣畅淋漓、气韵的生动充盈,显示出她们内蓄的浩荡,胸襟的放达。即使如此,仍能从她们的笔墨气息里捕捉到一种女性的柔情、体味出一丝女性的婉约。
对于人性表达共同性的追求,丝毫没有抹煞女性艺术创作的独特地位,也丝毫没有贬低女性艺术自我存在的价值。性别只是形成了她们与他们的审美视角差异,审美的社会性当然不能离开性别的生理结构,但人性才是审美社会性的本质。从事儿童美术教育半生的何韵兰,曾富有创意地尝试过许多彩墨花卉,不过,给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她的彩墨意象——在浩瀚的沙漠、辽阔的原野、荆棘的戈壁,会幻觉似地浮现一片绿洲、一湾溪流、一泓清泉。她所描绘的彩墨意象,无疑象征了人类生存与精神栖息曾经历或正面临的种种困惑与难题,但她作品里一再出现的绿洲、溪流、清泉,又无不是给人类以浪漫梦幻的伊甸园。如果女性艺术是个已存的文化命题,那一定是有关母性的、表达了人性温暖的一种审美意象。
2015年1月31日于北京22院街艺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