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为卢楞伽《六尊者像》册之二

杨羽

近日，对于准备到故宫参观的游客来说，千万不要忘记去延禧宫古书画研究中心展厅，免费参观“降龙伏虎尽神通——故宫博物院藏罗汉画特展”。 本次展览汇聚了故宫博物院所藏的罗汉画精品文物，大多数作品为首次展出，是难得的欣赏和研究资料。

罗汉，梵语音译“阿罗汉”的略称，又称尊者、应真等，声闻四果之一，通常指小乘佛教中弟子所证之最高果位。佛教及相关文献中，有十六罗汉、十八 罗汉和五百罗汉之说。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汉传佛教罗汉画约有122件套，除收藏有著名的传为卢楞伽的《六尊者像》册外，另在清宫罗汉画的收藏上具有突出优 势。此次展出了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汉传佛教罗汉画精品23件套，分为十六罗汉像、十八罗汉像、五百罗汉像、单尊罗汉像等四部分。

初唐时期玄奘译出的《法住记》是十六罗汉信仰的根本经典，也是十六罗汉出现的依据。据《法住记》，十六罗汉受释迦涅槃前托付正法，分别居住在世 界各处护持佛法。唐、五代时期，十六罗汉像颇为流行，《益州名画录》、《国画见闻志》等多有记载，晚唐、五代僧人贯休的《十六罗汉像》突出胡貌梵像的特 征，颇为有名，后世多传有其临本及拓本，早期的十六罗汉像多已无存。本次展出了清乾隆时期丁观鹏、贾全的作品，以及乾隆时期摹拓的传为贯休的作品。

十八罗汉并无佛经依据，是在十六罗汉的基础上演变而成。十八罗汉的名号最早出现在北宋苏轼对晚唐、五代贯休、张玄十八罗汉画的赞颂中。由此可见 大约在晚唐和五代时期，十八罗汉像已经出现。从图像上来看，降龙、伏虎罗汉是伴随着十八罗汉像一同出现的。本次展出的传为卢楞伽《六尊者像》册，是现存最 早的出现降龙、伏虎罗汉的画册。据宋《宣和画谱》记载：卢楞伽为创作庄严寺三门的壁画，耗尽了心血。其师吴道子叹息道：“此子笔力常时不及我，今乃相类， 是子也精爽尽于此矣！”果然，一个月以后，卢楞伽力竭而卒。这套册页已然不复完整了，现在仅存“第三拔纳拔西尊者”、“第八嘎纳嘎拔喇尊者”、“第十一租 巴纳塔嘎尊者”、“第十五锅巴嘎尊者”、“第十七嘎沙雅巴尊者”、“第十八纳纳答密答喇尊者”六幅。此画线条流畅细劲，人物的神情与动态均刻得相当生动， 富有情味；色彩不多，但光彩夺目，部分地方以淡墨赋染。此套尊者像原有十八帧，为清内府旧藏，清末时被太监盗窃藏于宫中地板下。至上世纪50年代才被发 现，惜除此六幅外，皆严重霉变，无法修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