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生日》2010年矿物色、麻纸、箔130X162CM
作为中国岩彩画的先行一族,有深厚传统绘画背景的俞旅葵等画家能走出国门,接受艺术新思维,是“改革开放”后那代人的幸运。她日本回来后最先探索的是 岩彩风景画的尝试,如1999年的《沉醉的红色》和《蓝蓝的天》,2000年的《皓月》等,这是对矿物色的一种“敬礼”和洒脱思绪的激越。在我们习惯了传 统水墨表现的境域,平铺的天空和有着中国画皴法及腐蚀版画肌理的画面效果让人眼目一新。而这个时候中国文化部对岩彩绘画的关注并举办岩彩画培训班,给活跃 在岩彩画前沿的俞旅葵等岩彩画家空前的机遇,从创作到教育宣讲、从材料开发到田野实践研究,都能发现俞旅葵的身影,这种阅历对艺术家而言是学识、经验的超 值积累。而2002年在欧洲各国的游历学采,进一步拓宽了她的国际文化视野,从欧洲美术中思考“岩彩画”的前景。这一时期,她的岩彩花卉和人物作品开始频 繁出现。“花”是属于女性独特的诗性和心绪空间,有不可名状的绘画心灵独白。而杭州的文化灵息又让长期浸润期间的画家有了更多的视像思考。唐诗和宋词虽然 久远,但那种“情绪感悟”时时浮现在俞旅葵的心中。无论是唐人白居易《钱塘湖春行》的“几处早莺争暖树”、宋人苏东坡《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 好”,还是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的“接天莲叶无穷碧”,这些描绘江南诗词的意境都会化作画家心理的图像。如2002年的《心涧》、《花季》、《伤 逝》;2003年的《逝者的歌》、《幻》、《记忆的堆积》;2004年-2005年的《待》、《晨曦》、《梅花》、《秋韵》等。这些作品似乎又从女性的视 觉表现一种世纪初的憧憬,同时眷恋那个“求索年代”的旧痕和伤怀,这种矛盾纠结的心理反映在其绘画探索中。“花”是女性诗意生活的写照,更是江南女子独有 的浪漫情怀,从绽放的梅花、荷花等岩彩作品看,仿佛一优雅的钱塘女史在灵峰、苏堤、曲院等处赏花摘景。
阅历会改变画家的审美和性情。俞旅葵时常在北京和钱塘之间穿走,南北风情的视觉历练和丘壑山川的变幻,会改变她的笔触和画意。很明显,从2000年到 2010年的十年间,她在具象和抽象之间游走,花卉和风景方面的变化尤其明显。2007年的《萧然清气动莲塘》、《晓露清风碧荷香》、《叶上繁声过去 忙》、《春》、《夏》、《秋》、《冬》等作品,将诗意的气象和灵动的笔触,以油画般的厚叠效果,极大地发挥了岩彩本身的雕塑感和材料属性,这是区别于传统 重彩的现代视像。而现代岩彩的颗粒质感更让我们能聆听自然的呼吸和山川的灵气。但1000年前王希孟《千里江山图》的重彩色感也能让我们体会到那时矿物颜 色的纯度和细腻。无论是自然矿物还是人工矿物,其史诗般的厚重表现与飘渺的“水墨”云烟始终成为中国绘画的两大分野而左右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