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余生性驽钝,大脑中艺术神经亦欠发达,可偏偏爱上了书法,那就硬着头皮拱拉上时间磨罢。前些年在一事业单位做办公室工作,上班时间紧,容不得你胡涂乱抹的。于是那些年一直早晨四五点钟起床,每天对着古人的法帖临上两三个小时。好几个朋友问我,那么早怎么能起得来?我倒觉得没什么的,可能是临帖的刺激要比睡觉的感觉更令人兴奋吧!后来到了文联,时间便充裕了,志趣与工作相合,幸福指数陡然直升。复有幸到国家画院沈鹏先生工作室学习,聆听沈先生及当代诸多名公如胡亢美、陈振濂、张旭光等先生教诲,又认识京城很多青年才俊常相往来游艺,受益良多,茅塞亦渐开了。
我生性喜清好静。在县城老城区僻静处有一多年未住的小院,我便收拾出来做工作室,因感于孔夫子“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曾取斋号止水居以附庸风雅。后亦因诗经有句云“湜湜其沚”,又取湜园,告诫自己像流动的水那样只有停下来才能变得清澈,人时常静下来思考一下才会认清自我,心也会变得沉静。小院有石榴枣树,阶前小圃有花有草,再种菊养莲,一清静之处也。在此与卉木相亲,与古贤静晤,与纸墨交心,常有相忘于笔墨而不知将暮,沉溺于经典而不顾食饮,乐此不疲,倒有点隐逸南山之意的。偶有崇尚相向之好友来访,啜茗谈今古,弄墨达性情,亦是人生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