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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千万美元假画案开庭 画出赝品的上海画家称有苦衷(组图)

2016-02-03 10:53 文章来源:澎湃新闻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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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堆诸如能够在异乡维持生计、坚持学业、把家人接来美国团聚种种需要钱的理由,“相对于20美元一幅的街头肖像,面对这样诱人的价格为什么说不呢?”钱培琛将经纪人称之为“小老板”,与之合作十几年,相处如朋友一般。“如果我知道他把我的临摹作品当作真迹出售,我是绝对不会与之合作的。我只是以为自己这些都是临摹品——人家家里买不起大师真迹,但又十分喜欢这位艺术家,于是就只能以其九牛一毛的价格买入一些肖似的临摹品,挂在墙上装饰家居。”

实际上这些收入中还包括钱培琛自己创作的作品,因为钱培琛是该画廊的签约艺术家,但是画廊经营钱培琛的作品价格并不高。在上海艺博会出售艺术家作品所得的收入,也汇总到一起支付给钱培琛。在纽约,自家的院子里那条从大门通到车库小道上,钱培琛常常把创作的大画拿出来晒晒太阳,泼彩的油画颜料只有在阳光下才能干得快一些,这些,在后来的《纽约时报》上也成为邻居们口口相传的造假“罪证”。

钱培琛临摹一幅现代派大师作品的所需时间并不长,只要理解画义,大胆实验,实际上画家本人也没有当作真迹来画,画起来自然放松,权作一种游戏制作。“他们要求我画什么我就画什么。”联邦调查局在电话里对钱培琛说,“你现在住的是皇后区的一幢普普通通的三层楼房,而画廊经纪人住的是价值百万的别墅。”钱培琛也曾经疑惑于“小老板”的本事怎么会那么大,那么会挣钱。但是该画廊还经营着钱培琛创作的作品,并为之开过个展,请来众人为他捧场,在画廊里,钱培琛的作品与画廊经营的雷诺阿、安迪·沃霍尔的作品挂在一起,向众人展示。

对于美国,钱培琛的不适应在于语言和人脉的拓展,对于内向的他,不会主动去找画廊,不像一些画家一到美国就夹着一卷画去找画廊,这条路也许是对的,但是似乎不适合他。于是,钱培琛只是先进学校,与木心一起画画,走了另一条路。

母语烙印的困惑

母语文化留下的难以磨灭的烙印是钱培琛也是至今留在美国的钱培琛的朋友画家张宏图到美国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钱培琛的英语一直不太好,他此前对说:“(因为当时)年纪大了,觉得不必再把精力放在语言的学习上,还是琢磨琢磨自己艺术的走向吧。”

钱培琛的画作中,至今有着唐代仕女的形象轮廓,只是,模糊与空白了的五官面容给人以某种被伤害的历史感。而在1980年代后期,张宏图开始把领袖人物的形象放入作品中,经过变形或解构,这些形象对像他这样在“文革”中度过了青春岁月的一代人来说代表的是一个从崇拜到怀疑到破灭的过程,每一步都刻骨铭心。他的领导人系列作品为他在西方受众中带来盛誉,但1998年之后他没有再做过这个领袖人物系列,因为那时候中国国内的艺术家已经把领袖人物的形象做得很“商业”了。从那之后他开始用凡·高和莫奈的手法画中国山水画,再次引起追捧。

从2004年开始,钱培琛总是往返于中美之间,回国后,钱培琛总是要来沈天万先生家里坐坐,关于美国的生活,却三缄其口。与绝大部分有过闯荡美国经历的中国画家一样,对于“美国往事”一概讳莫如深。

沈天万说:“从美国回来的那些画家,都不愿意谈论自己在美国的生活,若在彼岸过得得意,也就成了赵无极、朱德群。不如意,才寻思着要回来,回来后谁都闭口不谈不如意。

钱培琛到美国之后,就开始用麻袋这个材质作画,且尺幅巨大,常常一幅画覆盖掉整个墙面。麻袋的收集来自各处,大小不一,为了能够达到钱培琛作品需要的尺寸,只能用各处搜集而来的几个麻袋互相拼接而成,接缝处的白线,进入画面,俨然成为艺术家心仪的一个组成部分。虽然在国人眼里,技术处理上不到位,麻袋粗糙不堪、松散无序的质感和上面残留的有机物质,油画材料覆盖之上,却更显得脏兮兮的。但是在美国,钱培琛在脏兮兮的麻袋系列外面加上一个玻璃框,立刻感觉焕然一新,解决了“脏”的疑问之外,麻袋的肌理,形成了一种粗野原始的视觉,带着倔强无畏的气息。沈天万对钱培琛这一系列作品十分看好,认为如果真的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钱培琛是可以成功的。

“全球化”的另一个维度

钱培琛所牵涉的案件如同阴影中的一道光,映照出那些曾经去美国或者至今留在美国的艺术家群体,他们身上所浓缩的中西方文化差异与命运的戏剧感在时代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特殊。西方现代艺术往往是到异国他乡的原始文化中寻觅灵感,而许多中国的画家却是从油画这门异国他乡的艺术出发,把中国符号带入到西方的现代艺术中,这是一个逆向的过程,也是阐释“全球化”的另一个维度。

陈丹青、钱培琛、严培明等人是1980年代初最早一批出国的艺术家;接着是蔡国强、谷文达、朱金石等,他们于80年代中晚期出国;而黄永玉、徐冰、吴山专等人则选择在1989年以后离开。1990年代至2000年初,他们陆续回到中国,又迎头赶上了中国艺术市场的繁盛,而更广泛的是消费文化与流行文化的崛起,他们有的与之达成一致,有的在抗衡中独树一帜,总而言之都成了中国艺术领域的明星与代表人物。一位滑头的著名当代艺术家直到回国前,把剩下的一批国内买来的油画颜料以不高的价格卖给了钱培琛,言之凿凿地说——可以给你画一辈子啦!

出生于上海的华裔艺术家费明杰曾经把纽约比作各派各门剑客云集之地,艺术家就是那些一心求道的剑客,而那些画廊的经营者好比是擂台主持人,画展就是擂台场,大大小小的擂台,每一分钟都在较量。剑客们无论有多少绝技怀身,却还是成了棋盘上的棋子,有车马将相,也有兵卒。有不少艺术家在厮杀中黯然离去,惨淡收场。

在纽约,陈丹青的画室位于42街,从他的画室走到灰狗巴士站,全部都是红灯区,满大街性商店,他在其中潜心画自己的静物,令人惊叹。

魏景山在美国学习时,最初感受到的就是美国在校的学生做展览,如毕业展,不会有人来帮忙,从展场的灯光调试,位置高低,都要自己亲手操作,而在国内做展览,你只需要交出一幅作品即可,后续都会有人安排妥当。

现在上海田子坊驻扎的艺术家古原1990年代初期赴美,他的日子显然相比十年前出国的艺术前辈们要过得轻松自如,尽管在艺术上颇有天分,然而他在语言上却毫无天赋,英文一窍不通的他曾经扬言:“除非有人主动邀请,我绝对不会主动踏上美国的国土!”果然有美国画廊主动与其签约,其作品很早就参加了纽约艺术博览会,并从此骄傲地脱离了每个抵达美国的中国艺术家都要挣扎过的底层生活,出门交涉必由一名英语翻译陪同,以此显示“著名”艺术家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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