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面丙烯、卷尺、马克笔 2016
在余晓的这批作品的背后,我们可以看到西方抽象,尤其是形式——结构这条发展路径带给她的影响。如果将塞尚作为起点,在这条线索中,立体主义——俄国早期的构成主义——至上主义——结构主义——抽象表现主义中的“色域绘画”,也包括1960年代早期的极少主义,形成了一个极其严密的艺术史系统。对于余晓来说,这个系统的意义,在于可以为她提供丰富的、可选择的视觉语汇,可以为其作品进入抽象领域提供一条捷径。但另一方面,由于这个系统太严密,具有巨大的吞噬能力,艺术家在吸纳形式语言的同时必须小心谨慎,并且,一定要与其形成的创作范式、审美趣味拉开距离。倘若缺乏驾驭与控制画面的能力,这种有限的自由很容易会让艺术家陷入两难的境地。故此,余晓需要为画面注入新的可能性,需要与西方现代主义的叙事拉开距离。譬如,对媒介物性的强调。在余晓的作品中,媒介实质具有双重意义,一个是以“物性”消解了既有的抽象艺术所追求的纯粹视觉化的表达。另一个是重新为这些带子设定一种“游戏规则”,使其成为作品形式运作的重要载体。在这个过程中,媒介不再是单纯的“物”,反而被观念化了。在《绘画的剩余价值》中,艺术家力图将废弃的胶带、纸屑进行形式的转化,赋予其艺术性。再比如,艺术家对“观看”的强调,对作品呈现的“场域”特点的重视,其目的,在于赋予作品一种不同于现代主义抽象的创作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