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
但四十年后,针对弗莱的真知灼见,美国在20世纪上半叶最有影响力的批评家格林伯格却这样为印象派辩护:
“印象派画家竭其所能地坚持自然主义,让自然口述绘画的全部构图、统一性及其各组成部分,理论上拒绝有意识地干涉其视觉印象。尽管如此,他们的绘画却并不缺少结构。……印象派绘画所缺的只是几何式的、图表式的和雕塑式的结构;作为替代,他们是通过强调和修饰色点、色域与明度对比来获得结构的,这种‘构图’并不内在地劣于其他种类的构图,也不比其他种类的构图缺少‘结构’。”
或者还可以说,后印象派重视的是一种硬性的、边缘清晰的构图,印象派却自有一种软性的、隐而不显但自成一体的构图。这两种不同类型,之后渐渐发展到了两种不同的抽象绘画。一种重视几何结构,从立体主义到蒙德里安等,另一种则是后来的“抽象表现主义”。
如果说雷诺阿的漩涡只是让观众看多了有点犯晕,那波洛克这样的巨幅大作(106×170厘米)简直要叫人背气了。而在格林伯格看来,后期的雷诺阿与莫奈,与几十年后的波洛克的关注点是一脉相承的,比如对绘画表面的统一性的关注,对笔触力量的表达,对明暗的特殊处理方式等。并且,许多抽象表现主义画家正是受到了前者的启发。
在著名的批评论文集《艺术与文化》中,格林伯格有多篇精彩评论解释了他对那几十年里各个画家、不同流派的看法,他这样解释当晚年的雷诺阿和莫奈在画《音乐会》和《红色睡莲》的那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