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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收藏家项元汴研究述评(组图)

2016-07-01 09:24 文章来源:东方早报艺术评论   分享到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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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鉴藏史而言,鉴藏家是研究和讨论的中心,其收藏过眼的作品与反映其认识的著述,都隐含了鉴藏理念与鉴藏风气演变的线索。项元汴所处的嘉、万两朝,明代的社 会阶层与秩序规范发生了变动,上层士绅与商人之间的界限逐渐瓦解,物质消费趋于时尚,作为文化象征的书画与典籍大量进入商品市场,在“士商异术而同志”的 整体环境中,二者的交往呈现出既合作又对立的微妙动向。近些年,以柯律格(Craig Clunas)《长物志——早期近代中国的物质文化与社会地位》为代表,西方学者着力于探究在这一社会背景下艺术品观念的变迁,有力拓展了艺术社会史的研 究领域和研究视角。相似框架的讨论还包括卜正民、巫仁恕等学者的著作 ,它们立足于晚明的社会结构与奢侈风气下的物品消费现象,对有关物质文化与视觉文化的关系,以及晚明士大夫的鉴赏品味、鉴赏行为,均作出了出色的阐发。不 言而喻,项元汴正处于这一宏观议题之内,其相关理论要点对揭示项元汴书画收藏的一般观念性问题,是极有帮助的。

项元汴的研究工作极为艰 难,其关键原因在于史料的缺失,尤其是项氏本人未能留下可靠的著作,对研究者而言,文献中所收获的只能是大量的碎片,也就是历史学家所说的“断烂朝报”。 史料之间存在的巨大罅隙让展开联缀的工作分外艰难,于是,这个充满空隙的“瑞士奶酪”便一度让通往往昔的视野变得迷蒙,但范景中先生告诫我们:

“如果仅仅囿于考证之所为,而忘记了让想象的羽翼飞翔起来,可能就会失去一次提出有趣而有创造性问题的机会。换言之,我们不应该仅仅局限于记载,我们还要复原 那些原本应有而没有文献记载的历史情境,还要靠我们在考证的终结处大胆显示智慧Sapere aude,让观念和理论之光照亮那些晦暗的地带。”

范景中先生对《汲黯传》的研究,启发了诸多学者。无独有偶,在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前朝梦忆——张岱的浮华与苍凉》一书的总序中,我们读到这样的一段话:

“书写历史,最重要的是要依靠文献证据,假若文献未曾明确提供材料,可不可以运用书写想象去重新构筑历史场景?这就是现代历史书写最为蹊跷暧昧的领域,也是后 现代史学不断质疑与解构的关键……他写每一部书,都恪遵传统史学的规律,尽量使用存世的史料,上穷碧落下黄泉,从中国史书方志档案到西方史志档案,几乎做 到‘无字无来历’。他在连接史料罅隙,推理可能历史情况时,也明白告诉读者,文献材料是什么,作者解读的历史‘可能’是什么,从不混淆视听。”

或许,这正是项元汴研究吸引我们的地方。一方面,学者必须对史料予以尽可能的细致阅读。毕竟,对历史研究来说,无论想象的羽翼如何飞翔,没有对历史细节的深 入观察和体悟,想象将只能沦为缺乏立论依据的纯粹主观书写。另一方面,我们又必须敢于在历史链条的断裂处提出大胆而合理的假设,从大量的隐性材料中寻求重 构历史情境的线索并展开追问。李万康等学者的著作便体现了这种大胆怀疑、大胆追问的学术精神。

项元汴研究牵涉极广。老一辈学者尤其是鉴 定家,他们对项氏的不少藏品有过具体而扎实的考辨,年轻一代的学者无不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开展工作的。从更为广阔的角度看,项元汴或许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个 案,但是,它的后面包含了美术史研究中许多有价值的学术问题。项元汴是一个窗口,或者说是一个断面,他的收藏行为、他无与伦比的丰富的藏品,永远可以引发 更多的讨论和争论,或许正是这种意义,决定了项元汴是一个值得我们深入研究的课题。

(作者系中国美术学院副教授)

来源:东方早报艺术评论


责任编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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