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距离会使人的心境变迁,映射着心境表现的作品也会变化。如荷物女,从1981年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1987年的《落木萧萧》,就有明显的不同。在前者中,人物是绝对主体,墨色凝重,其压抑还与《矿工图》有相近之处。至后者,人物变小,景色开阔起来,大块的墨团和深重调子变为淡墨淡色。荷物女倚树歇息,身后林木疏疏,落叶飘飞。
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一作品中,画家集中于形象的细致刻画,实的描绘多于虚的想象;在《落木萧萧》里,画家着意于情景交融的创造,清远的回忆多于实近的描绘。一个强调直观切入的沉重感,一个则把沉重感纳入美的观照。其他晚些的作品,也增加了相对优美的、轻松的成分,出现了踏歌、采果、谈情、玩耍等欢悦的主题。如果把彝族女子系列和《矿工图》做个整体的比较,还可以看到画家心境的阶段性落差:前者的强烈、沉郁、疾痛和压抑慢慢转化为后者的平静、空漠、优雅和忧郁;夜海般沉默的悲悯变为夹着苦涩的清寂歌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