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斯创富之道》

投资艺术品虽然是古已有之的事，但分析艺术品投资价值的学术性论文，笔者首见今年3月发刊的研究报告：《艺术（投资）组合》（Art Portfolio，下称《组合》），作者为三位分别于剑桥大学、伦敦政经学院和巴黎大学任教的经济学家，而论文约三年前曾以《艺术作为资产及收藏家凯恩斯》为题在象牙塔传阅。

经济学家研究艺术品的投资价值，是迎合市场需求的产物，据《组合》的资料，目前全球平均净资产（Net-worth）一亿美元的“超富”有十九万多人，当中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人收藏艺术品；以美国为例，从收藏家为其藏品购买保险的金额，知道他们的藏品平均值二千万美元；虽然艺术品具“二元本质”特性，但由于自古以来，艺术品有明显的“风险溢价”（Risk Premium），即回报高于债券孳息，因此是值得投资的“商品”。

凯恩斯有名言曰：“长期而言，我们都一命呜呼！”他没说的是：“长期而言，真正的艺术品会不断升值！”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特质，令经济学家在此题目上做研究，而以收藏在象牙塔享盛誉的凯恩斯，成为第一名被当作范例研究的经济学家！

和他收藏的“善本书”一样，凯恩斯把他的一百三十五件艺术品，悉数捐赠剑大英皇书院。这百多件艺术品的购入价共为一万三千余镑（凯恩斯日记，除详细记录和他上床男友的名字，还仔细写下购入艺术品的价格），2013年数名伦敦知名艺术品价值估计师（Art Valuer）的估值超过七千万镑，等于在过去五十年，这批艺术品的平均复利回报率为百分之四点二，与同期股市的回报相若。

凯恩斯的艺术品藏品的“二元本质”特性完全发挥，它们固然提高了藏主的文化品味，亦成功“创富”，虽然这些藏品变成现金的机会不大，却大增英皇书院校产的价值！不过，据经济学家的研究，艺术品的确有鉴赏价值及增值潜质，但欲投资艺术品获利，却如“中彩票”（like a lottery）般困难。那等于说，不谈“观赏价值”，以金钱而论，输多赚少是常态。凯恩斯这方面收成不俗，是他“眼光独到”，而达此境界的原因，除了他的精明（如选股），更重要的是他的百花里友人中，不少是艺术鉴赏家，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作品才有“二元本质”。凯恩斯的藏品值七千万镑，其中十幅出自塞尚、马蒂斯、毕加索、修拉（Seurat）和布拉克（Braque）等名家的画，已占总数百分之九十一；其余一百二十多件作品，以市价计，只占数百万镑。它们缺乏“二元本质”，彰彰明甚。

《组合》强调指出，艺术品买卖，起码有一半在“私人市场”即未经公开拍卖成交，从“长期资料”观察，在公开拍卖场，尤其是有良好声誉的拍卖公司主持的拍卖会中成交的艺术品，才具升值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