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辞》戴家妙
余求学三十年,初知书道只在巧妙二字,刻意潇洒;后悟质朴大方,乃无等等咒。汉隶规整,晋书萧散,唐楷谨严,皆质朴大方也。然巧妙可以力为,而质朴不可勉强也。
古来圣哲,依仁游艺,性情所适,挥洒笔墨,无意于嘉乃嘉。东坡道德文章,睥睨一世,照耀千古,而复留心翰墨,往往天机洋溢,无意求之,故恣肆超迈,神采之至,几于玄微,跌宕无方矣。
文字乃经国之大业,不虚妄作也。故古人作书,皆有深意。文人落笔运思,翰不虚动,下必有由,所谓“工用多变,各有攸宜”也。况书之为妙,适韵度于心间,穷变态于毫端,合情调于纸上,始得“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