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赵孟頫  鹊华秋色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在元大都和赵孟頫交往的高官中，位至刑部尚书的高克恭是元代最老的一位主要山水画家，比他年轻的同代人都很尊敬他。他的作品流传下来的很少，大部分都保存在台北故宫博物院中。其中一幅题为《青山白云》的短卷虽然没有署款，只是简单地被标以“元人”作品，但是如果按照它的风格来看，却可以归类到那一小批高克恭作品中。像钱选和赵孟頫的山水一样，它是一种试验之下的产品，一种把各种古代风格和绝对的独创性糅合在一起，既可满足古拙趣味，又可满足当时的表现需要的画法。朦胧的树丛、童稚的村落，直接引自北宋晚期画家赵令穰的河谷。而山岭的描绘，以及在山岭之间飘流的、轮廓明确的云层的古拙画法，则遥遥取自董源和米芾。据记载，高克恭曾经模仿过他们。但是此画之所以有力是因为它用崭新的手法来处理旧材料。山脉排列得平衡而均匀，和宋画标准很不一样。形体奇怪地重复着，令人感到不舒服；蜿蜒的地势咄咄逼人。这些都是艺术家自己的表现主义新画法，响应了某些内在的创作冲动。中国画论家描述“心中之山”，是画家在无意识之中，神秘地构想着它，再以创作方式，“无意”地表现在纸、绢上。出现在这里的，的确都是这些心中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