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与二层楼之间的中国6世纪南北朝时期佛像
我们今天对博物馆的认识,已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后欧洲知识界、艺术界对启蒙运动与理性的反思。在沃尔特·本雅明的一篇文章中,他谈到,他之所以需要一个图书馆,看重的不是图书馆里书的内容,而是人与书相遇的过程和书本身的命运。获取书的过程中,“每个回忆、念头、感觉以及书籍的全部细节(出版日期、地点、装帧工艺等)一同形成了一部百科全书,其精髓是一本书被收藏整理的命运”。
米歇尔·福柯用同样的方式,讲述了档案的作用。他说,我们接近历史的方式,不仅仅是靠读取档案中的内容,实际上,置身于档案架之中就是接触历史。知识的“考古学”,强调的既不是向作者这个源头进行追溯,也不是向思想的历史源头进行追溯,而是强调文献和文献之间、档案和档案之间断裂、发散的、破碎的关系。当“所指”与“能指”的关系随着岁月流逝已变得模糊,甚至因为过于丰富而变得虚空,那么文献就不再是一个纵深的载体,而是在一个空间系统中占据着特定位置的话语。这种物质状态,正是博物馆里那些物品所具有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