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提及的明信片,印的是塞尚画的圣维克多山
河马
994年年底,余老师(注:余友涵)第一次去纽约,在那住了10个月学习艺术。他当时寄给我一张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买的明信片,印的是塞尚画的圣维克多山,余老师在背面写了几个字:“色调基本接近,暗部太深 (黑绿部分),原作整体稍带粉,反差较小。”主要是提醒我明信片印得还是“火气”稍大了点,想必他是反复研究了原作。
当时老丁(注:丁乙)也去了纽约,他年轻时发猛临摹过“现代艺术之父”,但看了原作却觉得很一般,还对余老师说“你现在还激动伐”。第二年我也去了纽约,余老师陪我去大都会,说实话第一次看到塞尚的原作也没让我激动。名头很大的那些画,显得毫不起眼,灰头土脸地无语奉陪着大家,好像和墙的关系比和观众更近。
事隔多年后,有机会去法国出差,去了好几次奥赛博物馆。当我独自在展厅里反复品味塞尚的原作时,突然明白余老师当年一定是有所感触,也理解了他为什么会给我寄来那几句话。
在奥赛博物馆里,印象派、后印象派大师们大都是一人一个厅,而梵高、塞尚的气息最为纯正典雅,色调上比大多数印刷品上看到的要“哑”一些,犹如昆曲的“水磨腔”。或许,用“水磨腔”来比喻并不准确,因为与其强调它们的优雅和修养,不如指出它们的质朴和生动,也许“普洱茶”更贴切些吧。比喻并不重要,甚至修养也并不重要,面对大师们的原作,你感受到的真心,是那么的温暖和荫凉,并不是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