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文艺复兴时期“透视学”的开拓者阿尔伯蒂称此现象为“路面”。从理论上讲,这是一个按规律后退的棋盘。在许多绘画中确实如此,在类似棋盘的正方形上,画家设定并计算其作品的尺寸。原理虽然十分简单,但在真实的绘画中,如何安排好复杂物体之间的合理关系,仍有待艰苦实践。达·芬奇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为当时的画家处理画面透视效果时,提供了全面而完善的示范。循此做法,的确大大简化了艺术家以往需要绞尽脑汁的物体位置问题。
在15世纪画作中产生了比自然或之前中世纪作品中更多的合理角度、更多的直线、更多的有规则物体。建筑绘画无疑最能体现透视,在《佛罗伦萨大教堂广场上的宗教游行》中,市中心高耸的教堂巨型穹顶正出自布鲁内莱斯基的设计,壮观宏伟,至今令人赞叹。处于城市任何一个角落,都能一眼触及。这本是一座宗教的丰碑,但在15世纪政治与社会深刻变化的背景下,这座建筑再次证明人对技术和材料的高超驾驭能力,使人重新认识到自己才是宇宙中心的象征。
无法忽略的“圣母子”画法变革
本展中的“圣母子”展现了一条人像绘画艺术的发展脉络。与中世纪相比较,造型语言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根本原因在于三点:一、画面形象自直接观察而来,肯定了人的真实视觉经验;二、画家具备了把控可见形体一切细节的能力,使人物丰富、饱满,从而为表达感受铺平了道路;三、视觉经验的表达有了可以委托的具体技法。
请看绘制于14世纪的《圣母子》,尽管此画作者不明,但可以看出其构图非常接近杜乔。这幅金色衬底画描绘了玛利亚和小耶稣,立刻让人联想到拜占庭风格的圣母形象。美丽的光轮用冲压器压制而成,这种工具常被用来在金色背景上压制花朵和装饰性图案。这时的人像显得呆板,二维平面感和装饰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