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黎明 无名英雄 287.6cm×149.2cm
只是,现实的情景是中国画日益繁荣,达到了千百年来从未有的昌盛局面。这里面既有中国画市场的大繁荣,也有对当代水墨的探索热潮,更有对传统绘画的梳理与继承。如今,中国画的全面繁荣,又佐证了郭若虚的真理观。当然,当下佐证的不是他对“六法”的看法,而是中国画意境及意义的坚持。
实际上,六法的“气韵生动”是讲心境与画境的问题,这也就是所有以艺术为名义的文化形态,都在追求的东西。古六法的“气韵生动”,一定意义上和西方现代艺术理论中强调的“有意味的形式”,在理念主张上是吻合的,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同样是追问绘画力图反映什么呢?
而反映在具体技术上,六法的内涵与外延,与当代美术创作的用笔、用色、结构、构成诸多观念是一致的。虽有所不同,但表达的最终意义都是精神,这一点是相通相同的。从这样的角度,细细思考一下荆浩所言的“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我也想到了“墨破纸阵”“隐迹立形” ——我们面对的生活,涵隐着中国画的艺术思想,也隐含着中国画家以笔墨为器的艺术取舍。
现在我们谈水墨探索,说起来似乎总有些“先锋”意识,触及主义与形式的思考,似乎关系着当代文化价值的形而下、形而上的分野。那么,如果仅把水墨探索理解为是当代人对传统绘画因循规范的反叛——突破旧模式,寻找新方式,这是对艺术探索本义的误断,是陷于“文”“野”之辩、沉溺“形”与“式”判断的纠缠。譬如,对笔墨的属性,我们可以追溯到东晋的顾恺之,唐宋时期的吴道子、梁楷,遥窥他们的笔墨神情。也可在宋元李成、范宽、李公麟、黄公望的真迹里一探笔墨的迹了。面对当代笔墨,我们的视野则可以更宽泛地涉及中外,涉猎更多学科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