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我以为,一位大学教授建构了一套自成体系的理论或者说形成了一套教学原则之后,他便把这种艺术理论趋向于学院化了。吴昌硕和齐白石曾经为文人简笔画的现代转换作出了划时代的贡献,但并不是将文人画学院化。潘天寿富有现代艺术教育之责,他进一步把文人简笔花鸟画进行了系统的理论的总结,并使之学院化。在山水画方面,黄宾虹这位史论和实践都达到了现代极致的大师是否就趋于学院化我说不太准,但李可染是可以这样说的,他有一套严密的从写生到创作的教学方案。
人物画方面的教学体系已如前述,但蒋兆和与叶浅予的教学体系虽然有所差异但与文人画的美学传统相对而言是较为疏远的,他们对于白描的强调和对西画素描的不同程度的撷取都基于当时提倡的现实主义。浙派人物画教学体系的聪明之处则是明确地吸取了文人画笔墨发挥之长,你的新异处是发现了工笔白描与意笔人物画的疏离,发现了由工笔白描作意笔人物画的线描基础这一“历史误区”,并且研究了古代意笔人物的三种类型,继承着浙派人物画注重文人画学养的思路,提出了以意笔线描为意笔人物画基础论,这是否可以说是你通过对传统的反思,对西画的反思,对现代中国人物画创作及教学实践的反思,将文人画的美学追求化入中国现代人物画教学的又一实验,是文人画在人物画方面的学院化的进一步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