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活佛
让我们再回到艺术吧。弟以为,任何一个独特见解的教学体系,总与这位教授独特的艺术风神有关,在相当程度上是其艺术实践的总结,所以任何教学体系的生命力、说服力又赖于他本人艺术上达到的高度。江南的潘天寿、林风眠是这样,北京的蒋兆和、叶浅予、李可染亦如是。我们这一辈人里,能令人信服者亦不少,老兄即其一。我从你的作品里体会你的主张,也从你的文章里领悟你的画意——你的简笔水墨人物画确达到了相当高度,而且以其独特风神有别于古今前贤和左邻右舍,在中国现代人物画史上是一位戛戛独造者,像你这样的画家若没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是不可能的。
就作品而言,冯(远)、王(义淼)二位的评论颇详,依弟之见,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墨色的纯化及线意的发挥。中国自文人画兴,色即无功,是水墨至上、淡雅为上的天下,在花鸟画里更有一种,“写意而设色者具难能”的说法。晚清文人画尤其现代简笔花鸟画就翻这个案,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无不靠色彩的视觉冲击力以摆脱古代文人画的旧面;融合中西的徐悲鸿是曾主张彩墨画并以设色者具多的;林风眠更将色彩提到第一造形语言的位置,连西画的补色观念也是引进来的;在现代人物画家中惟蒋兆和纯水墨者具多,但五十年代以后除了纯肖像画外其余也无不设色了,所以,我说你的纯用水墨为一大特色,谓借古开今。